“黑师兄——”
甄宓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回荡在山水华庭的别墅群中。她紧紧抱着浑身是血的张飞,泪如泉涌。
看着张飞身上的一处处正在往外冒血的伤口,甄宓心如刀割,仿佛这些伤全部落在了自己心里一般,然而,无论她怎么摇晃,怎么哭喊,张飞都是一动不动。
很快,山水华庭外就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两辆警车呼啸冲了过来。他们从案发现场一直追踪过来,只是宾利车太快,因而他们刚刚才到。
车上下来几名全副武装的保安,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然后过来检查张飞的受伤情况,得出的结果是:张飞死了!
“死了!?”
甄宓呆呆地看着双眼紧闭的张飞,伸出葇荑小手轻轻为其擦去脸上的血迹,只是刚刚擦去血迹,又落上了自己的眼泪,与新流出来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看着那张安静的脸,与张飞相处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样在甄宓的脑海中闪过。张飞刚来山水华庭时,自己对这个有点土里土气的农村学生并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那大环眼、钢针般的络腮胡、黑皮肤,没有一处能与自己和琰姐姐这种美女搭配得上。
后来就是这个并不出众的甚至有点让人退避的保镖,将自己从长社袁大头的魔爪中救了出来。之后天天送自己上学,接自己回家。黑师兄第一次改变了形象后自己内心的震颤、失神。自己第一次假装他的女朋友在子衿楼亲吻了他,听到那些起哄的大学生们一口一个嫂子,内心尴尬并快乐着。
鬼使神差成了奋进社颍川大学附属中学的分社长,还有那一次在小汝南酒吧,自己躲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在前面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勇猛无敌,那时心底的弦终于动了。
……
一桩桩、一幕幕,或甜蜜或苦恼全部涌上心头,统统化作心酸泪,只剩无声地哭泣。
又有几辆警车开进山水华庭,市保安局刑侦处处长邹靖亲自过来为张飞检验,是局长丁原亲自打电话让他来这里处理张飞的事情的。他与张飞虽然算不上好友,但也是有过几次接触,昨晚还为张飞做过笔录。现在见张飞直挺挺躺在那里,心中不免有些戚戚然。
验伤结果,张飞身上一处刀伤、一处匕首伤,十三处枪伤。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从案发现场开车走那么远回到这里,真是一个奇迹,若不是有某种不屈服的信念支撑着,恐怕光流血就已经流死了。
“唉!”邹靖看了看将张飞紧紧抱在怀里不断落泪的甄宓,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节哀吧,我们会尽快侦查找出凶手,善后事宜我们会和学校商量。”
邹靖知道,甄宓只是个高中生,而且并不是张飞的家人,所以下一步怎么处理,需要请示过局长之后,再与颍川大学协商,包括怎么通知家人等等。
他还需要到案发现场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能把张飞打得如此凄惨,据他了解,张飞无论是个人身手还是奋进社的势力,都十分强大,除非出奇不意偷袭,或者对方的武力、火力足够强大,否则不可能将张飞打死。
邹靖刚刚上了警车,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局长丁原的电话。
“那边怎么样?”丁原没有客气,直接了当地问道。
“张飞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身中十三处枪伤,锐器伤两处,此刻正在山水华庭。我正准备去案发的金街!”邹靖急忙回答。
“你回来吧,金街我已经让别人去了!”丁原严肃地说道。
“啊~~~~好吧!”邹靖有些吃惊,不过还是答应了。丁原没有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邹靖看着手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闹市当街发生凶杀案,居然不让他这个刑侦处长去查看,而是派了别人?这是什么信号?难道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丁局长生气了?不能啊,自己来山水华庭还是丁局长亲自交待的呢,看来局长对这个案子也是挺上心的,现在怎么……
貌似对于张飞的案子,局长的处理方式一直都比较诡异,上次张飞在颍川城外被人截杀,发生枪战,局长居然只让自己带了两人前往,昨天晚上混混张南和五斗米教的人袭击张飞,局长却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最后才出手,而现在张飞被人打死了,在丁原确认了死讯后居然不让自己去察看现场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丁原正在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双手使劲搓着脸,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刚才接到市长刘焉的电话,刘市长说,今天在金街张飞与刘市长的五个正在逛街的保镖发生了冲突,双方发生激战,最后张飞驾车跑了,而他的五名保镖全部在现场壮烈牺牲,让丁原立刻去搜捕张飞。
其实在此之前,丁原已经得到了消息,说张飞在金街与人斗殴,打死五人后身受重伤驾车跑了,而一直追踪张飞的那几名保安也早已将张飞在山水华庭的消息反馈回了市保安队。因此他才让邹靖去山水华庭看个究竟。然而邹靖走了没多久,市长刘焉就来电话了。
邹靖回到保安局后第一时间向丁原汇报了有关情况,丁局之前对张飞案件诡异的反应让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丁原详细看了他的检验报告,并且翻看了相机里的一张张照片,这才挥了挥手让邹靖下去。待邹靖离开办公室后,丁原急忙给刘焉打了个电话。
“刘市长,张飞已经死了,死在了山水华庭!”丁原汇报道,“这个案子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