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家医院?”
“没去医院啊,就在后面的那个诊所,有个什么病都是在那里看的。”
杨拂晓心里咯噔一声。
舅妈之前打电话明明是说是晕倒了送医院抢救,这么严重的病怎么能娶诊所里随便输液就能好了呢?
都是为了省钱。
“谢谢啊,王婶。”
杨拂晓转过身,对站在楼梯口的顾青城说:“走吧,我外婆不在家。”
王婶还以为杨拂晓跟她说话,但是顺着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在黑暗的楼梯口还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还有一点火星明灭,隐隐约约闻到有烟味。
诊所的位置距离这里并不算远,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
黑暗的街道里,远远地可以听到狗吠,从黑暗中偶尔窜出来的一只流浪猫,都能让杨拂晓吓的陡然攥紧了身边顾青城的衣角。
两人都没有多言语,杨拂晓抬头看顾青城的眼睛,也有了红血丝。
她手指微微蜷缩了两下,主动勾住了顾青城的手。
顾青城脚步微顿,杨拂晓正巧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在隐隐约约的月光下,格外分明。
一条路,很长,走了很久才到达诊所。
诊所外面的灯暗了,只有里面还亮着。
杨拂晓推门进入,进去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顾青城跟在后面。
在门边坐着一个正在打盹儿的女人,听见门口有声音响动,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你们是来看病的么?这个时间点医生不在,明天再来吧。”
“不是,我是来找我外婆。”
杨拂晓说完,就听见在病房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拂晓?”
“外婆!”
杨拂晓直接就一个箭步跑过去,一把掀开了帘子。
在这间病房里有三个人,除了外婆之外,还有一个抱着小孩子的中年女人,小孩子看起来有点虚弱,一直在抽噎。
杨拂晓收回目光,直接扑在外婆身上,“外婆你怎么样了?”
“我没什么事儿,你怎么来了,不是昨天打电话说的还好好的,这大半夜的就跑来了。”
杨拂晓抓着外婆瘦削的手,“是舅妈给我打电话,说你住院了,不是说在医院么?怎么跑到这小诊所里面了?”
“人老了,哪儿还能没有一点病痛什么的,以前病了都是来诊所里开点药输输液的,都是小病,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外婆你知道我接到舅妈的电话都快要吓死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输了一半的吊瓶,“明天我带着你去县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旁边的中年女人说:“杨姨,你瞧瞧你有这样的外孙女,真的是福气啊,我养了个女儿儿子也都成了白眼狼了,就给我丢下个拖油瓶……得,药性估计到了,该给雪糕打针了。”
说着,这个女人就抱着小孩子向外面走去。
杨拂晓和外婆在里面说了一会儿话,顾青城没有进去,在诊所内的座椅上坐下来,两指按压了一下眉心。
诊所里的护士调好的退烧针剂,等里面的女人抱着小孩子出来,便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内,将小孩子的裤子给扒了,然后擦上了酒精。
顾青城就坐在正对着病房的公共座椅上,抬眼就能看见这个小孩子娇嫩屁股上的两块青色的胎记,紧接着就是一声痛哭。
顾青城不禁皱了皱眉。上木记扛。
“别哭了,打针了才能退烧啊。”
女人给小孩子穿上裤子,抱着她,正巧手机响了,便腾出一只手来接电话。
“烧退了,我刚带着他来打了退烧针,雪糕现在长身体,你按时打点钱回来……我知道,你别说这么多了,等会儿,听不见……”
小孩子的哭声实在是震耳,女人耳朵里一阵嗡嗡嗡的响声,她便抱着孩子出来,看见顾青城坐在座椅上,便说:“这位先生,麻烦你帮我看下孩子,我这边打电话听不清。”
顾青城还没有答话,女人已经把孩子放在了顾青城腿上,便直接走到诊所的玻璃门外面去接电话了。
小孩子大约有两岁左右的样子,并不是普遍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显得白白嫩嫩,也不胖,很轻。脸上全都是泪,哭的久了,额头上全都是红色的印记,好像是过敏的疹子似的,一片通红,但是用手摸起来却是光滑的。
顾青城一手扶着小孩子的背,单手扣着他的肩膀,哭声一阵阵的扰的心情愈加烦躁,手臂隔开一段距离,小孩子泪眼朦胧地转过来盯着顾青城。
“妈妈……呜呜呜……”
在病房里的杨拂晓掀开帘子出来,看见顾青城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子,微微一愣,转头对外婆说了一声,便抬步走出来。
“你抱着雪糕干嘛?刚刚陈阿姨呢?”
顾青城直接拎着小孩子给杨拂晓放在了腿上,对于小孩子他根本就管不来,“出去打电话了。”
杨拂晓这几年都不经常在家里,刚才才听说,这是两年前才搬过来的一家人,孩子本来是在乡下的,到了现在才接过来。
她对于小孩子从来都有一种亲切感,她将雪糕抱起来在腿上,抬手擦去他一张小脸上的泪,“不哭了,雪糕是男子汉,男子汉要勇敢,打针之后病就好了姐姐给雪糕一个糖……”
杨拂晓幸好在外衣口袋里有一个玫红色的水果糖,放在小孩子手中,雪糕抽噎了两下,止住了哭泣。
杨拂晓得意地冲一边的顾青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