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姑娘误会了,只是恰巧知道他带着你回来了。”东阳说到。
“可是他说他从未见过你们。”
东阳却一阵笑,“人不一定要相识才能相知的。”
“还是说罢,你上山来所为何事?”南山却不为所动,淡淡说到。
静笙看向怀里九尾狐,“小天说,你们能救活他……”
二人都看向她怀中之物,一阵打量,片刻后,东阳说到:“这是何物?”
狐身而九尾,银白的皮毛如泛着光辉,想着这世上除了小天便再没人能认得这奇异之物了吧!
南山冷哼一声,却道:“一只死掉的狐狸,长着九条尾巴,我们不是妖魔,没有这起死回生之术。”
静笙心中一紧,不禁如饮冰雪的寒气入骨,“怎么会……?”
“姑娘,不知道那小孩给你说了什么,不过我们确实不能让一个死去的东西活过来……”东阳说到。
“不……”静笙脑子里一片的空白,这是否意味着最后的希望也破灭掉,“你们一定有办法的……”
东阳微一笑,“既然静笙姑娘已来到山上,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此地稍作歇息,明日在离开吧。”
南山却回过头看着东阳,眉头微皱:“你要坏了门中规矩吗?外人本是不能入山的,如今要她上来已经有违先命了,还怎么能留她在山上呢?况且,山上从来没有留过女人的。”
“南山,留她一夜也无妨。”
“如果二位也无法救他,那我还是告辞了……”
“姑娘,我虽不解为何那小兄弟会告诉你我们能救活它,但是我相信他自有一番道理的,何不留在山中,再想他法呢?”
听此,静笙心中一阵疑惑,这怪异的地方和此怪异的二人,其间一定有所蹊跷,不知他二人究竟在隐藏着什么。她便点头,道过谢意。
“你是六道剑派的人,对吗?”东阳道。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六道剑派的人,谁能佩此绝世的好剑呢?”
静笙握紧了手中剑,“剑,不过只是一个兵器,谁都能有。”
“好剑便只能有一个主,不是么?”东阳面上一笑。
“敢问二位是何高人,此地又是何贵派?”
“高人自算不上,不过是退避山舍的野人罢,此地无门无派,只是曾经有一群志同道合之人在此互赏音律,切磋琴技罢。”
“在这地方只有两位吗?”
“不错。”
不知此地有过怎样的变故,能在这山顶建得如此宏伟的城池,难以想象曾经是有过何等的繁华,而此时竟只剩得此二人与满目的萧楚。
“那,其他人呢?”
“人各有志,这里能撑到我们这一辈已是足够了。”
“敢问这里是从何时建起?”
“究竟是何时,恐怕已难以考究,不过,不知你可否听说过这样的一段传说——数千年前,人间曾有一场浩劫,人与魔之间进行了一场战争,最终,那两个妖魔被打败,人们赢来了今天的安宁。”
“后来胜利的人分别创立了六道、白鹿和妘镜门。”静笙道。
“不错,而这里就自那场战争时创立,或者更早的时候。”
静笙不禁一阵惊异,没想到这世上竟会存有如此古老的派别。
“为何从未有听闻?”
“哈哈哈……”南山却突然笑起,“这里只是个弹琴奏乐的地方,你想有什么听闻呢?像六道剑派那样名气盖天吗?”
“恕我冒犯……”静笙道。
东阳呵笑一声,“南山小弟就是这性子,还由姑娘多多包涵才是。”
“什么?”南山一急,“她包涵?这里可是我的地方,用不着谁来包涵我!”
说罢,他一转身,在亭中方行两步便跃身而起,衣襟掠过湖水,又向那湖心之亭而去。
“哎,这南山,只会使性子。”说罢东阳却是摇首一笑。
话音落,便闻那琴声起,起调几声幽咽,继而便如水行云,如梦飘摇,却是与之前静笙所闻的曲子有着何种不同,超乎一切绝美的音律中却有一种令人欲罢还休的心绪。
“他是最后一个传人了,后人怕是再也听不见这琴声。”
“那,你呢?”
“我?我不是这门下弟子,我学了别的乐法,不同的乐法即相生亦相克,是不能再学他琴技的。”
“你便是那吹笛人?”
“是啊,真是天作的机缘,让琴声和笛音遇在了一起,此生还有何憾呢……”
琴声中,明丽的音调却莫名送来了悲伤。
“是谁写了这曲子,真好听。”
“自是一位天人。”
“不对,这乐声……”静笙却突然眉头皱起,看向了怀中九尾狐。
“怎么?”
“这……”静笙欲言又止,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吧,毕竟,是这般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