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碟菜叫白狐归,这壶酒叫青山冷,我也不知道为何唤它们此名,只是我爹爹说这便是世上的最美味了。”小絮指着石桌上的酒菜一一说到。桌上三碟菜一壶酒,木盘乘菜,铜壶乘酒,米饭未添倒是小絮先满了三杯酒。观那白狐归,若一个半切的球,乳白的颜色透着酥酥的黄,在“球”的下面还飘溢着缕缕热气。那道白狐归只是以简单的方法用之以文火慢炆以啫啫,最独特的想必是小絮用以陪蒸的种种香料汤汁了,而那青山冷却尽不同了,酒酿方式可百千种,独此酒之道为绝响。“你们快尝尝。”
三人相视一笑,拿起筷子,都向那白狐归夹微微光辉去,方触及,一声酥脆声响,云书二人皆是意外,都露出惊喜向小絮看了一眼。往深处夹去,竹筷尖头传来的感觉由脆而嫩渐消变化,随后有鹅黄浓汤溢出,夹稳,凑鼻尖一闻,“哇……”云书二人皆叹服,等不及要送入喉去。入口,脆、酥、糯、滑,一时间二人不知该先判哪种口感最佳,继而百十香味直要夺了舌根去。
“简直……”云书二人喜出望外,“这么好吃的菜你以前怎么没做呢!”秋池问道。
“这菜可不是随便就能做的,我长这么大也只吃过三次而已,做我还是第一次呢。”小絮拿起酒杯,“这也是我第一次喝酒。”
三人共举杯,落花绕杯身而过,微微光辉染青酒金黄色。
“这就是酒么?”云书问道。
“真香。”秋池望云书与小絮一眼,便一吼饮尽,“好凉。”
酒过几寻,三人在迷醉中昏昏回到了各自房里。云书二人衣衫未解便倒床睡去。
“云书……”迷蒙里秋池似喃喃梦呓,“我没有认错,这不是你……可是……我该怎么去相信呢……”
夜如此静谧,虫鸣鸟啼怕是也随这世间人醉了去。
次日,用过早饭后三人结伴出门去,至于山顶北断崖而止。
断崖不可见底,浮云拦断了青山腰,三人坐崖边远眺,崇山堆过崇山,明日高悬天边。偶可见闲云野鹤暇飞,一声鸣啼也回荡成群山绝唱。
“小絮,你相信我们吗?”云书突然问到,“我是说,我们本是素不相识,你仅一个小姑娘……”
“我才不想救你们呢,如果救回来两个大色鬼那我不就死定啦!”小絮捂嘴一笑,“可是,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那和我杀死你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嗯!”秋池猛点头,“云书你怎么就这么笨呢,这都想不到。”
“信不信我一把把你推下去!”
“好啊,别把小絮推下去了就好。”
“小絮,你听见了吧,秋池他就是一个大色鬼,你快把他赶走好了。”
“哎呀,不行,小絮你今天饭没煮熟吧,吃坏肚子了,我要回去拉茅房!”秋池憋的脸通红,爬起身连忙朝屋子方向跑去。
风鼓习习,吹初夏的炎热清凉。一阵风过,把小絮的头发飞到了云书脸上。
“小絮,下山的路走哪边呢?”
“你想下山么,云书?”小絮却并未对云书问此一句惊奇。
“不。再过些日子吧,我还得留在这找念儿她们。”
“嗯。下山的路就往家的西南方而行,直走五六里便可见一条通往山下的路了。”
“嗯。谢谢你,小絮。不过你可别告诉秋池,我不想要他多想的。”
“好。”小絮轻轻一笑,“我们也该回去了,天气越变的热了。”
午后,烈日炙烤下山中盛放的花朵加速着凋敝。云书独自一人出门去,往西南方而行。约过一二里,一片树林横亘眼前。
林中开辟着一条石子小径,云书心中防心提起,缓缓走进,约过百二十米,林中亦无所特别,小路的两旁是密密的林,枝叶相连,清冷幽蔽。再行百多步,树木似有减稀,云书好奇,加快了步伐。小路径直的前方突然有白光潋滟,云书停伫,仔细看去,却是有一片湖水。再些许靠近,树林露出了一片湖泊,湖的一岸环绕了一圈开满红红绿绿花朵的的树。
“啊……”云书险些叫出了声,他小心跑到旁处借树身遮蔽。再偷偷望去,那湖水中央却是有一女子露出玉背香肩。
林中的阳光只落在此湖上,湖面上浮满了岸上飞下的各色花,暗香浮出水面蒸腾着飘散开来。那姑娘转身,云书看清了小絮的脸庞,水湿了她的头发,面上凝着水珠,一股水流正从她下颚沿着脖颈向下流去。云书转过头来,心中砰然一动,两眼发热,面上竟泛起了羞红。云书正要动身回返,脚下却踩到了什么,低头看,他拾起,放入了怀中。
入夜,下起了初夏的第一场雨,雨落颇急。
“这雨说下就下,也真是奇怪。”秋池不知去了何处,狼狈的回来,身上湿了透,想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