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巫,只剩你一个了吗?”
囚笼里的人没有再回答,就像黑夜又加重了囚笼的重量,把笼中人压的只能蜷缩成更小一团,直到没有空间再留给笼中人,他一点点窒息。
云书与静笙返回那一行红色的房屋,屋子上的图腾在灯火中一片的神秘,使这两个异族人一阵的压抑。
灰巫族人还在等,直到三千年过去也在等,直到希望已经在不知觉中破灭也在等。如果云书与静笙告诉那囚笼里的人,他的族人和神鹰都在那场争夺与报复的战役中死去,他会有怎样的情绪?但是他永远不会相信,就算他曾目睹一切也不会相信,伟大的灰巫从来没有在现实中展示他令人折服的威力,而是一种信仰统治了他的族人一个三千年,或再一个三千年。而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信仰到底会有什么用,就算神鹰上的人载着落魂石归来这片土地上,又能怎样呢?四大巫族的争夺,是为了谁在定夺输赢?
而正因如此,云书不禁想到了自己,他的信仰呢?毫无疑问是念儿。就像他不管最终能不能打败女祭和女戚,该用怎样的办法打败女祭和女戚,此刻这些都显得不重要。只要报仇就好。这使得他坚持这趟征程,不再去询问其间的原因,曾经他纠缠于自己如何来到这陌生而离奇的世界,友人们都去了哪里,或是谁在摆布他的命运,他该如何凭借未知而消灭女祭、女戚,如今他却不再想。复仇变得简单,目的如此清晰,他的旅程也变得容易,他会与静笙说笑,陪她讲一些真法与道义,有时候会沉迷在静笙的一举一动里,漫长的行路上就把思绪萦绕在她的身旁。时而会迷茫,但只需思量复仇二字就一切豁然开朗,就像囚笼里的灰巫人,对远征三千年的族人抱着绝对的信仰。
“今晚黑巫族每个族人都会参与到宴会里,感谢诸位恩人。”虎达站在门前,对归来的二人说到。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族长他太过客气……”云书却有一些惭愧。
“战争到来之前,每个人都应该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