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不问问文书摘下眼镜来还能看见吗?”
“没事,我能看见人影但看不清人长什么样,不会撞到人和车的。”
“我以为哥哥的脑袋烧坏了要你去撞墙呢。”
“那家伙还没白痴到那种程度。”
“多谢夸奖。好了,大家赶紧收拾下。”
叶灵任拿出电话,翻找张中山和伏叶堂的电话号码。子西上楼去拿外套和帽子,而穿着外套的文书看见子西要上楼,他也不明所以的往楼上走。义男则留在电脑旁一直查看着银行周边的全景地图。
坐在卧室里的红木椅子上,文书浑身感到不自在,仿佛浑身的筋骨都接错了地方。这显然不是因为椅子的原因,而是因为文书满脑子里,正回荡着绑匪刚才说的话。那些话让文书感觉特别的别扭,但文书却找不到别扭的原因。回到卧室的文书仔细想想绑匪的话,终于慢慢找到了这种别扭的原因——绑匪为什么要将那笔巨款特意转到义男名下?为什么作为当事人的义男对此一点疑义都没有?为什么大家都忽略这一点?
头慢慢疼起来的文书,耳朵开始变红。他用双手捂住耳朵往下挫了一下,然后又重复了两下,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向门口。
打完电话,穿戴整齐的叶灵任和义男站在客厅里,而穿好外套的子西和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文书一前一后快步走下了楼梯。叶灵任看了下表,时间是10点一刻。
“我们走!”叶灵任像准备大干一场似得说道。
外面起了刚劲的风,那些早上还见到的破碎乌云像被吸尘器吸走一样变得无影无踪,只有留下湛蓝色的天际和刺眼的阳光。叶灵任开车,带着三人向市中心狂奔而去。
中午12点一刻,叶灵任在离那家银行还有半小时车程的地方放下了子西。子西挥手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那家银行。而叶灵任带着义男和文书稍微绕了下远路,岔开彼此到达的时间。
子西坐上出租车后,从手提包里摸出了一副大到能遮住半张脸的太阳镜。在她要下车的时,她戴上了那副太阳镜。站在人行道上的子西摸了下暗红色的毡帽,然后若无其事的掏出手机一边向大楼里走去一边给义男他们打电话。
这座楼与其说是某个商店还不如说是个商城,在约有6层的大楼里有商店、有餐厅、有咖啡店、有超市甚至还有电影院。子西站在一楼大厅里的大楼平面图前,挑选着那些能看到对面银行且能够久留的地方。
义男他们在接到子西电话约一刻钟后到达银行门口,他们三人刻意急匆匆地走进银行。文书一进门就向工作人员大声询问洗手间的位置。虽然文书明知银行服务厅里不会有洗手间,但他装作一副根本不知道而且还很着急的样子。有几个坐在长椅上的人诧异的向文书看了看,其中的几个还露出了笑容。银行服务人员向文书解释银行里没有洗手间,在隔壁或对面的大楼里有洗手间时,文书急忙转身,大摇大摆的穿过银行营业大厅,从旁门走出了银行。他一路快走,没多久就进了银行隔壁的大楼。他麻利的把衣服脱下,将衣服挂在洗手间的挂衣钩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回走。文书一出大楼就摘下眼镜,仿佛身处浓雾里的文书使劲眯着眼避免和行人相撞。凭借记忆,文书平静地推开银行的旁门,然后尽量心平气和的走到最后一排,找了个空座位坐了下去。低着头戴好眼镜的文书没有急着抬头,而是从裤布袋里掏出手机盯着着屏幕看了好一会。用眼角余光确定没人在向他这边看后,文书慢慢抬起了头。
中午银行里的人不少,年纪大一些的爷爷婆婆坐在一起聊着天,而中年人和年轻人都在专心盯着手机。义男和叶灵任正在vip窗口办理开户手续,文书用手扶了下眼镜开始仔细打量起周边的人。
12点10分,伏叶堂和张中山开着叶灵任的车在正对着银行的那座大楼后面找了个停车位。这时的伏叶堂有点想把方向盘从汽车上拔出来的冲动。今天一上午的遭遇,简直就像一个恶劣的玩笑。先是早上开出车时他才发现这辆车的油量不够,于是他开着车急急忙忙到附近的加油站加油。等加好油就已经是早上7点一刻,按照昨晚的约定,他开着车去接张中山。害怕遇见交警的伏叶堂没敢违章超速,规规矩矩的开着车往张中山家里赶。跑在宽阔的马路上,伏叶堂相当沉得住气。一般早上不来市中心的伏叶堂,对早高峰的印象,也就是前面有20辆左右的车在等红绿灯,稍微等等就能过。但这次,接上张中山后的路况让伏叶堂对这种印象有了本质上的变化。
雪中的路况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马蜂窝,平时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有毒的针刺,现在正锋芒毕露。前面有因为刮擦而将车心安理得堵在路口的车主,旁边如老耗子般满街乱窜的加塞车,而迎面有开着大灯的车在一辆辆驶过。眼花缭乱又心急如焚的伏叶堂,真想将坐在旁边的罪魁祸首一脚踹下车。但他不能那么做,他能做的只是在心里大骂着昨晚答应和不认识路的张中山一起走的自己。此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张中山正将头探出窗外,焦急而惶恐的四处张望。显然,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察觉到来自驾驶座上的,那充满鄙夷和愤怒的眼神。
上午8点半,挣扎了半天,伏叶堂他们终于甩掉身后的粘稠道路,向着叶灵任的别墅飞驰而去。这段路虽然没什么车,但开不了多久就有一个红绿灯,这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