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樾想起刚才沈长歌曾经喊过季冬辰爹地,而且他还让季冬辰抱着,很乖巧的样子。
这五年来,清樾心里一直想着逃离,但是,中间也曾经想过被季冬辰找到会怎么办。
除了最初因为那种伤心和带着被欺骗的绝望想着永生不见之外,后来当沈长歌出生,看着这个小婴儿越来越有季冬辰的模样,清樾就发现自己越来越有些频繁地想起那个人了。
本来以为已经忘却的人和事,现在想来,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
看着一张小号的季冬辰的脸,怎么会忘记大号的那个人呢?
原本清樾觉得自己心已经平静了,对过往已经释怀了。
但是,今天才发现,这个人只要出现,对自己影响还是很大。
那个人不过是抱着小长歌站在那里看着,清樾就觉得自己做饭的时候都有些紧张。
所以,才会把糖当成了盐,一顿饭都变得盐多了。
清樾并不知道季冬辰已经和沈长歌见过面了,因为没人提到过。
但是,在今天看到沈长歌对季冬辰的那种亲近,清樾就就想到了一个词:父子天性。
他们是一脉相承的父子,就算是没有见过面,可歌儿依旧会对季冬辰很亲近。
乃至,今天见面,那孩子还喊了季冬辰一声爹地。
清樾细细想着这些,忽然觉得有些茫然。
自己坚持了五年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母子相依为命的生活里闯进了一个缺席了五年的身为父亲的男人。
那么,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办?
她,又该怎么办?
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清樾觉得,这话应该是有道理的,但是未必全对。
五年过去,将季冬辰来打破他们平静的时候,她有着对当年的怨怼,也有着对以后的迷茫。
只是因为,面对自己的孩子,清樾忽然发现,那孩子对季冬辰到来的喜悦和激动。
孩子,终究是需要父亲的吧?
只是,她自己呢?
没有季冬辰的这五年,她过得,好像,也不算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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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有些单薄,天空带着一点清早才有的稚嫩与纯净,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格外好。
一大早,和往常一样,清樾先是起床收拾一番,做了早饭,再去喊沈长歌起床:“歌儿,起床了。”
沈长歌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个滚,又打个滚,就是不起来。
清樾有些无奈地笑笑,拿过旁边的花瓶里拿出一根装饰羽毛来,在沈长歌的耳朵那里来回扫动。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见之前还睡得死死的小孩已经有些郁闷地睁开眼睛,捉住了那扰了他好梦的羽毛,说道:“妈咪,你好赖皮。每次都用这招。”
清樾笑道:“好吧,那下次妈咪换一招。”
沈长歌揉揉眼睛,小嘴一撅:“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一边抱怨着,但沈长歌还是很乖巧地起来洗脸刷牙换衣服。
最后,都收拾好了,他便随着清樾一起下楼。
母子二人刚刚下楼,就听到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