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典韦突然说道:“不过主公你也不要着急,虽然这小子不知道,但别的地方也未必没有消息。”
“是吗?”
“是这样的,韦也只是跟他描述过这些人的古怪举动,至于他们的语言却是学不来,自然无法从他那里获得更多的消息。不过好在昨晚跟去的弟兄里面,也有能听得懂他们话的人。”
听典韦如此一说,陈诺精神一振,连道:“是吗,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是想卖我关子不成?”
典韦自然听不懂他口里所说的‘卖关子’,只是挠头说道:“这也是事后那位弟兄突然想到的,韦也正要向主公你说来呢。”
陈诺看他窘迫的样儿,也不难为他,只问他:“那这人可判断得出这些人的来历?”
“是的!”
典韦连忙点头:“据他说,这些人好像是益州那边的南蛮子。”
“南蛮子?”
益州包括陕西、四川、云南、贵州、广西等地,对了,好像还跨过国境线,囊括缅甸、老挝、越南等国,是刘备鼎足三分的基地。要说起来,虽然这益州跟他所在的司隶校尉部就是毗邻,可这范围可广着呢,若说南蛮子,大概也就在四川西南,云贵以及广西一带,那就更加扯远了。如果这些人是南蛮子,何以跑这么远路到了这旧京洛阳来?更何况是如今这种破败之地,他们来是图个啥子呢?
陈诺一连喝下两口米酒,脑子机器似的转动起来。别的没有想到,倒是脑子里片刻掠过那个红衣女子纤细的背影,还有梦中那个同样化身赤蛇的她。陈诺身子一凛,鸡皮疙瘩的都起来了,赶紧是猛灌下两口酒。
“咳咳咳!”
“主公,你怎么了?”
喝得急了,酒水都呛到气管里去了。陈诺停下盏来,心里想着,既然知道这些人是南蛮子,且又有人专门盯着他们,想他们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而眼下最重要的,莫过于将心思放在从陈留、颍川赶来的那股西凉贼人了。
既然侦骑已经探知对方的路线,他也在帐内谋划了‘庙堂之策’,那么接下来也该是做出第一步行动的时候了。
陈诺将酒盏推开,说道:“典君,你去让潘将军过来听我密令!”
酒喝着好好的,陈诺就要安排军务了,这样的情况好在以前典韦也经历过。他闻陈诺一声令下,不敢耽搁,赶紧是丢下酒盏,将身站起,拱手道:“是!”
典韦每次领命令,不论是在何时何地都能够很好的端正自己的态度,对于这一点陈诺很是满意。虽然,在印象中典韦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粗鲁’之辈,但在这声‘是’里,他不得不感叹典韦的心细之处。
一般来说,他人领命令时都是一声唱‘诺’,然后匆匆行事。这声‘诺’,本也没有什么,但以古人避讳的观念来说,却是无意间触犯了‘陈诺’的名讳。他人可能还不在意,毕竟这看起来是小事,但在陈诺看来,却能从这声避讳里知道这个人对他是否‘尊敬’。当然,陈诺也并非刻意忌讳这些,但谁人不想获得他人的尊重呢?这是最起码的处世道理,更何况是在这种‘尊卑’有别的年代。
所以,单单从典韦的这声‘是’里,也完全能看够出典韦对他的‘尊敬’之心。
陈诺挥了挥手,典韦随即虎步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