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越形容下去,于大帅的面部轮廓越是清晰,他也就不觉的感到好笑。
张眉头一皱,脱口说道:“你说的,应该是他。”
“谁?”
“于毒。”
“于毒?”
“嗯。”
张点了点头,说道:“此人起于蛾贼之乱,手上倒是颇有不少人马,曾在兖州一带活动,后来到了我冀州,我韩使君当时正跟公孙瓒大战,也就将他拉拢了过来。我也曾经见过他一两面,可能是上次战场太乱了,没能让我猜出是他,如果知道,这一仗或许也就不用打了。”
陈诺关心的不是这些,他问道:“你既跟他认识,那你可曾在他面前提起过我?”
“没有!”
张果断的说:“我跟他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数个月前,我当时还不认识你,如何跟他提起你?你问这些干什么?”
“也没什么。”陈诺收回了失望的目光,又想到一人,问道:“当时还有另外一伙人在场,他们是匈奴人,其中一人还自称他是什么右贤王的,说是要跟于毒会盟什么的。也正是我当时误闯入他们约定的见面地点,这才闹出了后面的许多事情。”
“匈奴右贤王!”
张吃惊的道:“他怎么会跟于毒在一起?”
陈诺不解的看向张,只见张突然一扯缰绳,说道:“糟糕!这件事情我必须早点告诉韩使君知道,以让他做好准备。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得尽快赶回冀州!”
陈诺还想问清楚,但见张如此着急,也就不便再问了。
来时是因为不熟悉黑山军盘踞的地点,故而难免有所耽误,此刻是回程,又是紧急状态下,倒是相比而言节约了不少时间,不日后众人也就赶回了冀州。
可是让陈诺和张没有想到的是,尚离冀州十里,他们就被一支人马拦住了去路。
那支人马足有千人,在队伍的最前头一名将军看到他们到了,倒是不慌不忙的打马走了出来,向张拱手说道:“张将军别来无恙!”
张一愣,说道:“高将军!你不是驻守巨鹿平乡吗?如何在这里?”
姓高的将军笑道:“张将军难道忘了?如今那是公孙瓒的城池,我怎么还能懒着不走?说起来,还得幸亏这位兄弟……”
那姓高的将眼珠转向陈诺,陈诺眉头一皱,不好避让。那人就对陈诺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这次出使黑山的使者,陈诺,陈大人吧?”
陈诺道了声不敢当:“正是鄙人!”
张还怕姓高的将矛盾转到陈诺头上,所以立即说道:“既然回来了那也好,你就跟我一起面见韩使君,让他准你带兵与我一道前去会会袁绍,好让袁绍知道我冀州不是没人!”
“我看不必了。”姓高的闭上眼,淡淡的一说。
张一愣,问他:“你是怕他?”
“不!是韩使君的命令。”
姓高的拿出一封竹简,说道:“韩使君命令我在此等候将军多时了,说一旦张将军回来,立刻让将军回到自己驻地,不得离开。至于陈兄弟嘛,韩使君也说了,他也不用回冀州,只用跟着我一起回河阳去见赵浮将军就是了。”
姓高的说着,让人将竹简送呈张,张展开一开,眉头紧锁。
读毕,张将竹简合上,说道:“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单独面见韩使君!”
姓高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也不行!韩使君已经交代了,他不愿意见到你两任何一人,你们只要一回来必须马上按照命令行事,不得踏入冀州半步。若是有违命令……”
或许是有碍于张的面子,没有说下去。
张眉头微微一皱,拉着姓高的到一边说话去了。
张低声问他:“伯伸,你我可是共事多年,你知道什么也不需瞒着我。你实话告诉我,我走的这些天,冀州是不是又有什么变化了?或者是,袁绍那边又有什么人来做说客了?我劝你一句,你可别做糊涂事!”
姓高的被张说动,脸色微微一变:“张将军!你我在私是好兄弟,可在公,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因私废公的。我高览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我劝你一句,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韩使君什么样子,你比我还不清楚吗?君子不处危地,大厦之将倾既已注定,又何必徒手支撑?在这个乱世,要想活得长久一些,不懂得审时度势那是一定要吃亏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张前后听高览一说,鼻子一哼,瞪视他良久,突然仰头哈哈一笑:“伯伸,伯伸!当真你父亲给你取的好字!我看你已经登得够高了,可以俯览天下,一展抱负了!可你还不能知足,还想要无限延伸,看得更高更远!岂不知,爬得越高摔得越重这个道理吗?”
张丢下高览,转身重又上马,突然以枪指着他:“你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高览兄弟了!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放不放我去见韩使君?”
高览微微一愣,还想要挽回点什么,但他看到张如此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也就把心一横,爬上马背,横起手中大刀:“我也只说一句,我奉命行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