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诺看张晟表情,干脆是哈哈一笑,脸上一僵,放盏道:“看来张晟兄你是瞧不起我陈某人啊!”
“啪!”
张晟手中酒盏落地,酒水都撒了。他听到陈诺这句话,再也坐不住,赶紧是言说道:“将军此话严重了,严重了!俺,俺实在不是这个意思……”陈诺本来有意要试探张晟,此时见他这个表情,方才是颠盏而笑,说道:“张晟兄,此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急个啥?不过话说回来,我记得与张晟兄你好像是似曾相识啊。怎么,张晟兄,我们以前是真的没有见过面吗?”
“没……没有吧?”
张晟微微张口,既然装了,那也只能继续装下去,干脆否认。
“哦!”
陈诺一点头,说道:“如此说来那就可惜了,本来嘛,我还以为我曾与张晟兄你认识呢,便是张白骑张兄,张晟兄你也应该与他有交情。只是如此说来,看来张晟兄你真的是不认识我们了。哎,说来,我这次特意绕来虎头寨投上‘拜山帖’,还想着要与张晟兄你一起去天王寨向张白骑庆贺得登大头领呢,可惜现在看来……”
陈诺话至此,故意做停顿。
那张晟听到此,心里也是暗惊,向着陈诺问道:“张白骑?他,是他接手了天王寨?”
自从在新安伏击张白骑事败后,他张晟是日夜不得心安。毕竟,张白骑乃天王寨的人,若是天王寨被他顺利接手了,那么对于他虎头寨来说,恐怕是灾难临头,张白骑事后也必然追究起新安城伏击一事。而天王寨不是张白骑接手,若是落入了天王寨另一个头领王故的手里,那么这件事情也就好办多了。虽然王故交代他的事情他并没有完成,但好在不会在事后有太多麻烦。而正是有此侥幸心理,他是日等夜等,龟缩天王寨不出,便是等候着天王寨方面的消息。
然——
如今天王寨那边消息未至,这边突然在陈诺嘴里听到张白骑接手天王寨一事,他是五雷轰顶,两股战栗。
“完……完了!”
张晟愣住了,眼睛飞转着,一时茫然不知所以。心里计较着,他先是得罪了天王寨,如今又得罪了陈诺,而他二人哪个也不是好惹的,想要灭他,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这,这该如何是好?
“张晟兄,你这是怎么了?”
陈诺看着张晟如此模样,心里好笑。看来,这第一步‘恫吓’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就要看他施展巧舌,将其骗的团团转,让他乖乖跟他合作。他心里计较着,只没想到,正在陈诺得意,张晟六神无主之际,突然厅下进来一人,向着张晟耳语两句。张晟听来,双眼突然一下子亮了起来,瞧向陈诺。
………………
铮、铮铮、铮铮铮……
琴音如坟,如泣如诉,向人娓娓述说着衷肠。
赵雪,突然止于帐外,并没有进去。琴音,就是从帐内传出来的。而她,被琴音所吸引,情不自禁的随着琴音到了此地,但却并没有急着进去。听到这如泣如诉的琴音,便是连赵雪也不由呆愣住了,就这么停在帐外,张耳细细聆听着。
如此悲怆之音,在赵雪听来,心绪也是跟着莫名的惆怅起来,悲愤欲死。
她,由声而触及内心,将着内心的悲怆也一下子给引发出来。她突然想到了哥哥赵云。想到他的音容笑貌,想到她与他哥哥相处之总总,不由的愁肠寸结,郁郁不可解。是什么时候,她哥哥为了救她被坏人给害死了,虽然最终大仇得报,可是,哥哥毕竟离她而去,永远也不可能再回来了。这种历历在目的往事,却任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撕扯、追回,午夜饮泣也不可得,是何等之残忍。而这种苍白无力的痛苦感觉,又岂是片言只语能够形容得清楚的?
这事本来已经过去了,她也渐渐平复了内心的悲怆。可是,如今被琴音所撩拨,思念再次悄然上了心头,焉能不对此黯然神伤?
“铮……”
琴音在赵雪突然止步在帐外的那一刻,嘎然而至。
“什么人?”
帐内传来悉悉索索的整衣声响,跟着,有那么一声悦耳之声猝然问起。赵雪,也心知是惊动了帐内的抚琴人了,赶紧是敛衣整容,伸手擦拭眼角泪痕。不想,帐门此时掀开,从内走出一个身着黑色曲裾衣的纤纤女子。赵雪本来离的帐近,而帐内女子掀帐得急,两人又是忽然一抬头,猛然的眼神对视,都是没有准备,不由的两下狼狈起来。
“是你!”
身着黑色曲裾衣的女子遽然与赵雪两眼相对,片刻间两颊砰然一红,一朵桃花艳艳而开。她也不知怎么了,像是胸口受到大石给撞击了一番,与赵雪突然对了一眼后,口上一惊,赶紧是放下帐门来,转身而去。
“是……”
赵雪看她这个表情,简直是莫名其妙,大家都是女人,用得着这个样子吗,还放帐那么急,差点就刮了她的鼻子。她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抹去眼泪,伸手一扯衣服,看到自己一身的男儿装束,再摸到头顶束发的带子,也即明白过来了。
原来……原来她把她看成男孩子了?
赵雪摇头苦笑,正欲开口说话,请求入帐,那帐门又即掀开了。从帐内,走出刚才那个黑色曲裾衣女,此时却是猛盯着她瞧了两瞧,突然是扑哧一笑,对她盈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