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县,庙集乡。
一栋简单的田园别院内,几乎挤满了披麻戴孝的人,张承望一脉四兄弟,大哥张吉庆、三弟张承远以及张承望本人全部在门前接待来往的客人,对人们的到来表示感谢。
所有人都带着黑纱臂章,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唏嘘之感,张其松老爷子一生可谓是叱咤风云,前半生在普通人的眼中绝对是传奇的一生,从政以来,官拜市委秘书长,实打实的正处级实权干部,即便是现在,他所留下的福荫也影响了下一辈的命运。
张吉庆还是那个走私各种名贵药材的商人,不过这些年来,因为他有张衡这一层关系,即使没有动用,但明白的人自然明白,各路牛鬼蛇神一路上给他开设了各种方便,使他在短短几年时间内,把放在地下的走私买卖彻底放上了台面上洗白,拥有了近千万人民币的身价。
而张承远则更是幸运,同样因为张衡的关系,他的仕途可谓是一帆风顺,比老爷子在世影响力最强的时候还要顺利,从十年前的县建设局局长,迅速升温,如今已经是虞城市另一处县城南华县的副县长,如果不出意外,张承远政绩捞足,一两年内就会晋升为县长一职。
在这方面,张衡的父亲张承望则显得有些低调,因为有了张衡,张承望可以说是父凭子贵,如今在家,按照张衡的吩咐,在故事里单单是炒股,他就有了几千万的身价,在零八年那一阵熊市来临的时候,根据张衡的指点,张承望在股市里大展身手,连连购进抛出了各种各样的股票,在熊市结束后,微微盘点,张承望和黄文敏都觉得儿子简直是神乎其技,仅仅几个月时间,夫妻两人所赚的收入,已经比过去平生所赚都要多无数倍。
然而财富是赚不尽的,生命却是易碎而敏感的。
几天前照顾老爷子的几名佣人说老爷子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经常彻夜不眠,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能坐一晚上。
去年张承望等人还觉得老爷子身体挺好,因为毕竟是近九十岁高龄的人了,能有这样的精神劲儿绝对是身体倍棒,算得上寿终正寝。
但他们却没想到,这噩耗来的这么突然,凌晨两点就接到佣人的电话,老爷子去世了……
所有来到庙集乡的亲朋好友们,看到祠堂里拜访的黑色棺材,都是有些感慨。
整个张家,原本是非常贫困的,在百年前,老张家的祖先还在穷困到几乎乞讨度日,可以说是凄惨而潦倒,但自从张家出了个张其松,整个老张家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如今,老张家又出了一个更逆天的张衡,所有人都预感到了,老张家已经走在了飞黄腾达的道路上。
“老四说什么时候回来?”
张吉庆招呼好了客人们后,便走到张承望面前,皱眉询问道:“这老四也真是的,给老爷子送终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回来吗?”
张吉庆的语气里充满了怒气,兄弟四人早几年虽然都暗地里攀比,但整体来说,在孝心上却是一片赤诚,老四张承安在美国开公司,这一开就有二十年时间没回中山县了,每次通电话都说很快就回来,可每次都没看到他的踪影。
“回来,回来。”张承望说着,然后便看到他手机响了起来,接听后,听到电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怒火中烧,对着电话便是一顿怒斥。
张吉庆和老三张承远把目光看了过来,其他客人也好奇的向这边望来。
张承望怒气冲冲的挂断电话,深吸了几个口气,转身便离开了祠堂。
张承远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什么事儿让二哥发这么大火?
“怎么回事?”张承远追了过去。
“乡里的那群刁民!”张承望气的嘴都有些抖索了。
“什么刁民?”张吉庆也赶了过来,听到张承望的话,疑惑问道。
张承望咬牙切齿道:“咱爹定的祖地,前几年就已经敲定了收购意向,两亩地五十万,我已经付了一半的定金,就差签合同了,但是这群刁民却一直拖着不签,我心里觉着老爷子的身体还好,也不急,也就没大在意这回事……”
“你是说……咱爹亲自定下的祖地,现在地契还没收回来?”张吉庆有些不可置信,指责道:“承望,你这事儿办得太不行了!”
张承望恼怒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老爷子在这地方住着,我能架把刀放在对方脖子上硬逼着对方买卖地契!?”
张承远连忙打断道:“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走走,看看那群刁民是什么意思,这老爷子马上就要入土了,这祖地的问题竟然还没解决,这算什么事儿!让乡里乡亲的看笑话!”
老三的语气带着一丝常年形成的官僚风,尽管张吉庆有些不满老三做主的语气,但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弄个不好,老张家可能就遭笑话了!
现在是上午九点了,正午之前必须入土,过了这个时间,那就晚了,尽管封建迷信不可取,那乡里就认这套,过了正午时间在下坟,老爷子死后怕是也不得安生!!
张家三兄弟想到这里,便一同火急火燎的前往老爷子指定的祖地。
……
庙集乡在中山县城辖下来讲,其实算是个不错的风水福地,这里的土地肥沃,适合种植,商业方面也发展的极为良好,每逢个几天乡里便会举办集市,热闹非凡。
乡里几个大姓,其中赵氏、张氏和孙氏这三家的人数最多,其中赵氏是庙集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