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与褚晖相视一眼,褚晖见幻花眼中的怀疑,脱口道:“我没有,不是我。”
“那会是谁?”幻花脸色有些发白,“难道是……”
褚晖已经起身,“朕传旨,派人救火,那寺中的人不知……”
“快去吧。”幻花推着他,“迟了,又会后悔。”
褚晖走出殿外,高呼来人,传下数道旨意,一条竟然是调人来栖花宫保护幻花母子。
褚晖带人去龙安寺救火,楼上眺望浓烟滚滚,那火烧了很久,天黑也未完全熄灭,幻花问到了浓重的烟灰味混着焦糊味,她知道龙安寺的僧侣们凶多吉少。
褚晖回来了,失魂落魄,一头栽倒在床上,险些压倒了睡着了的静天。
幻花走过去,摸了摸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褚晖的手攥住了她的,幻花蹲下了身子,“怎么啦,是不是全都死在了大火中?”
褚晖将她的手拨开,“都死了,全都闷死在地宫之内。地宫,也毁掉了。”
“她,是在警告我。”褚晖的声音愤恨,颤抖。
“不对。”幻花摇头,沉思,“警告放火即可,又何必杀人?而且一个活口都不留。”
褚晖与幻花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了那个装有羊皮卷的盒子上面,“难道这个住持将这个盒子的事说出去了?”
“也未必,闵丞相不是知道吗?”幻花提醒,“闵丞相并不知道这里面涉及什么,无意中对太后提及也未可知啊。”
褚晖以手蹙额,表情痛苦,幻花也默然无语,若不是自己提议去龙安寺,龙安寺怎会遭此劫难,那些僧侣怎会无辜而亡?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对它感兴趣?”褚晖手指着那个盒子。
幻花看了看已经脸色铁青的褚晖,涩声说道:“这是千年月国之物,属于月神,月国灭了,属于月神的经卷落在了你师傅的祖先手里,被隐匿起来,传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褚晖的目光不善,凶狠,不信任。
幻花站了起来,退了两步,“我说过了,龙安寺的壁画我看得懂,那是兰家的过去,兰家本姓栾,先祖月国栾惜时,月国丞相栾鹏之子。”
“他们收藏这个东西干什么?”褚晖不依不饶。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知道那壁画的意思,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仅仅因为我了解你所不知道的,你就要怀疑我?我早就跟你说了,我恨月神,我活在这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阻止月神重新回来,我不想嫁人,我不想生子,我更不想害人!”幻花突然受不了褚晖的无端怀疑和无端指控。
是,她的焦虑和莽撞害死了龙安寺的人,她也很内疚,但是,她却不愿意让褚晖认为她是刽子手!
“告诉我那经卷的意思。”褚晖的手伸出,将幻花拉到了桌边。
幻花愤怒将他推了一把,“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
褚晖如今是皇上,幻花此时的行为若落在别人眼中,那是大逆不道,但是,她无法忍受褚晖把火气撒在她身上。
“你不说吗?那好,我就把这东西交给钟离香,交给连觉,到时,你,不要后悔。”褚晖突然上前,拿了盒子要走。
“不可理喻,兰家人把它传了下来,最终却灭了族,你若想公之于众,请便。”幻花冷笑,但实则是善意提醒。
褚晖,褚静天,是兰家后人。他若将羊皮卷公之于众,岂不是自遭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