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乔装改扮,去了那个叫做挽香的茶庄。
茶庄冷冷清清,店小二无精打采,掌柜的站在柜台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算盘。
禇晖坐定,刚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云雾茶,就见几个人神色慌张地跑进了茶楼。
“六子,老板呢?老板在哪里?”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粗豪汉子凑到店小二面前,轻声问道。
那“六子”的小二神态也有些警觉,四下看了眼,觉得无人注意,便说道:“与夫人去料理小舅子的后事去了,哎,死在乱刀之下,好惨,去兵营,想要要回尸身,自行安葬,却被呵斥一顿,撵了回来,那些死去的兵卒听说不计取数,要统一在城外西郊火烧了了事。”
“那老板去了西郊吗?”大汉问道。
六子又扫了一眼,摇头,“古家家财万贯,就这么一个儿子,死了连狙尸首都没有,能甘心吗?老板是去找人疏通去了,悄悄把尸首要回来,送出月光城,葬入自家祖坟,才心安啊。”
那大汉听了默然不语,在堂中来回走动,六子说道:“你有什么急事?不如我给你去通报给魏家老太太,魏家老太太一大早就来了,还没走,怕儿子跟官家办事危险,心里不踏实。”
“此事别人都做不了主。”大汉摇头。
“什么事情别人做不了主?”那个一直闲得无聊的掌柜说话了,“老板说了,谁有事直接进去跟他娘说,他娘会做主。”
那大汉一听,说了声,“那我就去禀告。”
“禀告”,禇晖微微冷笑。
不多时,那大汉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禇晖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两人都会武功,其中一人还是女子。
看来,这个“挽香茶庄”他还真是找对方向了。
禇晖喝完茶,便离开了挽香茶庄,他调了一些人在附近和茶庄里面监视动向,他自己则回到静月王府,静待天黑。
临近傍晚,他派去监视古家的和挽香茶楼的都有回报,说古家死去的儿子的尸身果然被要了回来,古家想趁诸多百姓离城的混乱将尸体偷运出城,不想守城门的将士接到命令,五日内,四门紧闭,任何人不得出城,那古家人正急得团团转。
挽香茶庄老板魏海明和夫人回了茶庄,就没有露面,听说魏老太太不知因为何事大发脾气,挽香茶庄早早关门歇业了。
禇晖听着报告,心中有了计较,他让监视古家的人夜里探一探那棺木之中是否真有尸体,究竟是不是古家的儿子,而他自己则要夜探挽香茶庄。
但当他要出门的时候,兰闲醉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面前,“晖儿,你一身夜行黑衣,这是要去哪里啊?”
禇晖站在那里,不说话,心内有些烦躁。
“晖儿,你母后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任何人都逃不出这月光城,你就不用跟着胡乱操心了。”兰闲醉的眼眸在月色下有些魔魅,但禇晖却非常厌烦。
“师傅,我去散散心,玩乐去,碍着谁了,你就别跟着我母后瞎操心了,我天明前必定回府,绝不会出乱子。”禇晖无论如何也要去挽香楼,无论如何也要抢在母后前面,将幻花救走。
“晖儿,你知不知道师傅我当年如何铸成大错,让自己悔恨终生?”兰闲醉突然说道,“你知道吗,晖儿,你现在的行为,一如我当年,她是很美,诱惑着你,可是她是祸水,会让你沉沦,会让你痛苦终生,你放手吧,师傅不希望你日后后悔,她不是属于你的,她是幻花仙子,注定是要被献祭的,不是月神,也会是皇族,没人能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