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珈茗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立时如中邪一般,她提起长剑,冲着那丫鬟便高声道:“我杀了你!”
夜珈蓝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剑,气急败坏道:“杀了她!你也活不了!”
夜珈茗微微一愣,旋即怯生生的望着愠怒的夜珈蓝,第一次露出害怕和绝望的神情,喃喃道:“那怎么办?哥……要怎么办?”
夜珈蓝深吸一口气,目光幽冷的望着沈画依道:“大祭司,可有解除蛊毒的方法?”
沈画依知道他因为此事已经迁怒于自己,她摇摇头,面上带了一分愧疚道:“回可汗的话,画依暂时还没找到解除蛊毒的方法。”
此时,早已经看沈画依不爽的卓怡君忍不住斥责道:“大祭司,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你明明知道茗儿年纪小,不懂得分寸,竟然还纵容她,而且,相思蛊这种蛊毒,可汗早就说了要你不要炼了,哼,你却一直不听劝,如今闯下这祸端,看你怎生是好!”
“就是就是,大祭司,既然你找不出解蛊的方法,这种蛊何必拿出来给别人?该不是你看公主素来与你不和,便要用这种方法害她吧?”这时,梅东亚达也古里古怪道。
因为他们两个,那原本因忌惮夜珈蓝,而不敢对沈画依表示不满的人,此时也终于忍不住开始大肆声讨起她来,一时间,什么难听的话都冒了出来,而沈画依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好似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侮辱。
怀墨染本是存着看好戏的心态,因为毕竟这一切都是她一手安排的,可是当看到那在众人的口水中孤寂站立的女子,她的心中突然有些不忍,因为此时孤立无援的沈画依,和当初的她实在太像。
她缓缓起身,将那丫鬟扶起来,而后淡淡开口道:“可汗还请息怒,这件事情,要怪也要怪我。”
众人微微一愣,不由都将目光投向了怀墨染。
怀墨染轻轻扫了一眼此时面色惨白的夜珈茗,幽幽叹息道:“那日这丫鬟是在我的命令下才吃了那带有情蛊的圣果,不过当时我不知道里面竟然真的带了情蛊,只是因为我性子多疑,又善妒,但凡是别的女人送来给我夫君吃的东西,我都不会让他吃下去,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夜珈茗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而后她终于反应过来,指着怀墨染便破口大骂道:“原来是你!是你要害我!哥哥!”说着,她便紧紧抓住夜珈蓝的胳膊,疯了一般喊道:“哥哥,快杀了她!杀了她!”
夜珈蓝敛眉凝眸望着不争气的夜珈茗,良久,冷声开口道:“你还嫌不够丢人么?若不是因为太子妃机智,此时太子殿下中了你的情蛊,这消息传出去,我们南疆王族颜面何存?大华国帝君定要一怒挥兵南下,到时候我们这刚平静下来的生活,又会被你的一己私欲给打破,你要我如何向百姓们交代?”
夜珈茗呆呆的望着此时面目狰狞的夜珈蓝,这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用这种极为严厉极为恼怒的语气,和她说这些话,也是第一次,他用一双失望的眸子望着她。
看着安静下来的夜珈茗,夜珈蓝无奈的将她的手拿开,而后来到怀墨染面前,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突然一个拱手,竟对着怀墨染深深一拜,要知道,这种九十度的拜礼在南疆是最为庄重的拜礼之一,甚至比单膝下跪要更隆重的多,何况此时这深鞠躬的还是堂堂南疆可汗呢?
怀墨染微微敛眉,向前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淡淡道:“可汗这是何意,简直折煞了墨染。”
夜珈蓝却没有起身,而是沉声道:“本汗知道,茗儿她数次任性妄为,不懂收敛,惹得太子妃不悦,这一次她作茧自缚,死有余辜,可是……她毕竟是本汗唯一的亲妹妹,本汗的额娘临终前曾交代过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所以……请太子妃救救茗儿。”
帐篷内此时无比的安静,众人的脸上不由都染了一抹不忍之色,而夜珈茗愣愣的站在那里,听着夜珈蓝的话后,她泪如雨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怀墨染觉得这样的教训也已经足够了,毕竟夜珈茗只是个小女孩,而且除了想要一心与百里邺恒在一起之外,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遂她懒懒道:“那好吧。”
夜珈蓝见怀墨染答应,不由喜上眉梢,连连称谢,而夜珈茗却倔强的不肯开口,依旧用冷冰冰的一张脸对着她。不过没关系,因为在怀墨染看来,这丫头也是怕死,不然早就嚷嚷着“让她救,我宁愿去死”的话了。
当这件不大不小的插曲过去以后,夜珈蓝已经是身心俱疲,加之卓依兰称有些犯困,于是他便与之提前离开了宴会,而那些提议要围着篝火舞蹈的人,也各个偃旗息鼓,三三两两的散了。
怀墨染和百里邺恒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在夜珈蓝走后不久,他们也携手离开了喧嚣的帐篷,往自己的营帐中走去。
当两人准备入帐的时候,身后,传来夜珈蓝的声音。
二人转身,望着一脸疲惫的夜珈蓝,自然知道他是为何而来,遂他们将夜珈蓝请进帐篷中详谈。
“太子妃,这红粉白昨夜已经醒了,是不是可以为你解开情蛊了?”夜珈蓝望着为他斟茶的怀墨染,踌躇着开口道,说话间他好奇的向四周张望一番,当没有发现红粉白的时候,他不由有些好奇。
怀墨染将茶盅端到他的面前,浅笑道:“红粉白被我的护卫抱出去透气了,关于解情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