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安抽回了手,报复性的笑了:“跟你学的,自损一千也要毁敌八百。不要再碰我,不然我们之间一定会更惨烈。”
顾言震惊的看着手背上的鲜血,与泛着寒芒的碎片,上面有他的血,也有唐九安的血。随着唐九安的转身离去,从她指尖上滑落的那一滴又一滴的血在沿途荼蘼,刺痛了他的眼。
继续下去,他们之间还会更惨烈!
安安,你已经无所顾忌了吗?
唐九安拦了计程车,报了地址,就坐在车内看着掌心被鲜血覆盖得看不见伤口的掌心,怔怔的失神,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的激烈?
“小姑娘,你的手受伤了,流了好多血,要不要去医院啊?”计程车司机是个老师傅,看着她的伤口,善意的问道。
“不用了,我回家处理。”唐九安淡淡一笑,柔声回答。
到了楼下,唐九安付给他车费,就走了上去,打开门,何然还没休息,见到她进门,就道:“安安你总算回来了,我都把晚间新闻都看完了。”
“然然,帮我看看伤吧。”唐九安走到她身边,摊开了右手手掌。
何然一看,原本昏昏欲睡的睡眠因子,瞬间被蒸发,立马跑出去提着医药箱回来,惊声道:“安安,你怎么会流那么多血?你喝酒了!”
“我在路上去酒吧喝了点酒,然后遇到了顾言,我们两败俱伤。”唐九安淡淡一笑,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何然用大块纱布吸走了她掌心的鲜血,才看到一道几乎横断了她手掌的伤口赫然狰狞着:“安安,你用什么打人的,怎么还把自己给伤了?”
“捏碎了的酒杯。”唐九安不瞒她,老实的回答。
何然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又低头用镊子取出里面的玻璃碎片,即使再小心翼翼,也让唐九安疼得眉心直皱。
等帮着唐九安把伤口包扎后,何然不放心的说道:“明天去医院或者诊所重新清洗伤口,我怕感染。”
唐九安看着她,点了点头:“好,我先去睡了。”
何然看着唐九安走向房间,忍不住出声:“安安,不要伤害自己,都会过去的。”.!
唐九安没有回头,关上门之后,趴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死死裹住,她才哭了出来,从白晋淮说他们永远都回不去开始,她的世界就苍白了,心也变为了一座荒城,反复被撕扯扭曲的心,很是不堪重负,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了。
在这种无边无际的痛苦中,一直紧绷的神经,一直无法舒缓的心,让她承受不住,甚至感觉自己要疯了……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可以说就是一直处于浑噩的状态,感觉自己身子像棉花一样,使不上劲,偏偏脑子又跟飞旋的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睁开眼就是一个天旋地转的世界,天花板都成了一个没有边角的圆。
掌心处还传来一阵又一阵让她无法忽视的灼热和疼痛,她知道,自己生病了。
连续数天吃得少,睡得少,加上前一天没吃饭守在白晋淮家外边一夜,再到昨晚的发疯,身心似乎达到了一个极限,过于供不应求的体内循环系统彻底崩溃了。
不过幸好,现在还不算严重,精神层面还撑得住。
当她睁着眼,躺在床上,准备等这阵晕眩过去的时候,她的房门被何然打开,何然支了个头进来,看着醒来的她,道:“我的假期昨天就用完了,今天我要去上班,可是我不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