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风带着花草的芬芳,一阵阵扑鼻而来。(
荔初在窗前深呼吸,为她接下来即将要面对的事。
其实现在还很早,不过沈家的人都没有爱睡懒觉的习惯,就算是年纪爱玩的沈轻晨也继承了这一良好习惯,每天都在指针指向7点时准时睁开眼。所以荔初下楼时,沈泽穆和沈轻晨已经坐在餐桌旁用餐了。
“荔初?”沈轻晨见到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昨晚没有回去呀?”
她垂下眸子,怕沈轻晨发现什么,囫囵的“嗯”了一声。
沈轻晨显然没这么好糊弄,她好奇的问,“不对呀,大哥刚刚说他昨晚回去没见到你,那你昨晚在哪休息的?怎么不来找我啊?”
荔初正在想怎么措辞,沈泽穆板着脸训道,“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
沈轻晨也只是稍微的好奇一下,并没有觉察到一丝丝的猫腻,何况沈家的家训向来古板,所以她对沈泽穆突然的训斥也见怪不怪,吐了吐舌头,才乖乖的低头喝粥。
这时,佣人也将荔初的早餐端了过来,三个人均默然用餐,偌大的餐厅只有偶尔餐具碰撞发出的轻微声音,沈轻晨吃的最欢快,荔初却味同嚼蜡,男人没有看她,但她清楚的感觉到身边男人全身周围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她慌了,昨晚的一切像一场噩梦令她害怕,她不敢想象沈齐穆和穆容芳知道这件事之后的盛怒,或许因她连自己的家人都会被连累,这种对未知的担忧也令她惊惧,但最最让她感到恐惧感到绝望的是沈泽穆会将昨晚那一场意外视为耻辱,从此会厌弃她,会不耻她。
通过这段日子,荔初渐渐清晰的知道,虽然她是沈齐穆的未婚妻,但给予她力量支撑着她在沈家生活勇气的却是沈泽穆。他在她心中的存在如神明般高大,即使他以长兄的身份,以朋友的姿态稍微给她一丝温暖,也足以让她继续坚强。
所以,她知道沈泽穆有一天会结婚,有一天会有他疼爱的人,没关系,只要他还继续像对每个人那样温文尔雅对她,她就有信念和信心将那份未破土经不得曝晒的倾慕摸摸埋在深处,然后,积极的生活下去。
可现在不是了,男人周身的冷意分明告诉她,或许他真的是如她担忧般那么想的。
她好像预见到未来在沈家的生活会多么煎熬,多么孤立无援,就如漫天雪地里,一片荒垠,只有她一人蜷缩在雪地里瑟瑟发抖,最终僵硬冰冷的死去。
嗒!勺子与餐盘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银勺混合着粥渍落在淡黄色的桌布上,弄湿了一小片,有些难堪,荔初扯开一丝歉意的笑容,“对不起,我再去厨房拿一个。”
沈轻晨本想叫住她让佣人去,却见对方逃一般的迅速消失了,她不解地皱了皱眉。
这时,沈泽穆也放下餐具,优雅的擦拭嘴角。
起身,走了出去。
沈轻晨夹了口小菜,郁闷的想,这两人怎么今天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