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岳天甩甩头,暗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多出一束花而已,就算不是魏雅伦,可能是魏婕生前的其他朋友,他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
“雅伦,今天我们都是来拜祭你姐姐的,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翁岳天对于慰藉的尊重,让魏雅伦一时间语塞,却也不由得窝火,急匆匆走上前来,愠怒而痛苦地凝望着翁岳天:“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无情还是长情?姐姐死了几年了,你到现在还是很重视她吗?那我呢?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在跟我订婚之后没几天又取消婚约?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要对我这么残忍!”
魏雅伦悲恸的样子,让翁岳天有点于心不忍,预料到再见的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想不到会是在魏婕的墓前提到这些话题。
翁岳天一声叹息,沉声道:“雅伦,你还不明白吗?我取消婚约,不是想伤害你,是我在纠正自己的错误,我不爱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雅伦,我们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面对现实吧,我不能勉强自己爱上你,同样,我也不能勉强我不去爱我心里想的那个人。”
“不!我不信!”魏雅伦无法接受翁岳天如此直白,心如刀割,情绪激动,哽咽着声音嘶喊:“你爱谁?是文菁吗?翁岳天,你敢在姐姐的墓前说你现在爱的人是文菁吗?!”
清冽的空气里,回荡着魏雅伦质问的声音,她之所以这么咄咄逼人,是因为取消婚约的事,带给她的打击太大吧……翁岳天思及此,眼眸中浮起的一片冰寒之色缓缓淡了几分,目光转向墓碑,沉声说:“雅伦,我相信你姐姐在天上看着我们的时候,也不会问这种问题。舒骺豞匫你很介意我爱的是谁?其实你只不过是介意我爱的不是你。不管我现在是否还爱着你姐姐,我和她之间,没有谁欠谁,难道要我孤独终老才算是对她的爱吗?曾经我也这么以为,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你说我变心也好,薄情也好,都无所谓,感情的事,不是人心能掌控的,我承认心里有了文菁的存在,但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也不认为这是对你姐姐的背叛。”
皑皑冬日,他的话,好比天降白雪,让魏雅伦的心一沉再沉,冷到极致。他目光坦荡,如此直言不讳,魏雅伦到是有点意外了,原以为他会竭力争辩什么,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干脆得让她感到越发羞愤,惭愧。
“看来你是真的被文菁迷住了,竟然能在姐姐的墓前说这种话!翁岳天,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你以前爱的是姐姐,现在爱的是文菁,可你心里就是没有我!”魏雅伦嘶哑的声音低吼一阵,将手里的蓝色妖姬放在墓碑前然后转身就跑。飘来的冷风里,翁岳天只依稀听见一句:“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翁岳天呆立在魏婕的墓前,眸光清澈如水,心里很明白,魏雅伦只怕是恨上他了。
原本他取消婚约并不是想要跟魏雅伦彻底断绝来往,最起码她还是魏婕的妹妹,他会像从前那样,像哥哥一般给予她呵护,假如她遇到什么事情,他会给她帮助。但现在看起来,她终于是由爱生恨了。
翁岳天没有责怪魏雅伦的意思,也不会低声下气地出现在她面前祈求她的原谅。因为从他决定要和文菁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了今天的结果。有得必有失,这是不变的真理。他选择了文菁和孩子,注定会失去其他的一些东西。但是对于他来说,失去的,远远不如他现在得到的重要。
长情还是无情,他从不会为自己下定论,外人眼中的他是如何,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在有限的生命里,尽可能地活得自在。他做事向来只给自己交代,不会去寻求所谓的面面俱到。
翁岳天深深地凝望着墓碑上魏婕的照片,喃喃低语:“不管我现在爱的是谁,我们曾经的回忆,都不会抹去,你给过我的温暖,是珍贵的记忆。魏婕,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你一切安好,而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如果你愿意祝福我,我会很开心。我要走了,明年再来看你。”
翁岳天从墓园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的心情比进去之前竟然要轻松许多,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似乎今日的拜祭,是自从魏婕逝去之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整理出自己的感情。从容地挥别过去,却依旧在心底留下那一份感动,也许是人生中极致美好的事物太少,他才会格外珍视魏婕曾带给他的温暖。坦然的面对将来,他更清楚,珍惜眼前人,才是他最应该做的事。
翁岳天坐在车里,亚森不急不慢地开着车,才刚从墓园出来,转弯的时候便险些撞上一个人。亚森猛地急刹车,火冒三丈,打开车门想要下去训斥那人几句,不料那人却转身一溜烟儿就跑了,如惊弓之鸟一样,亚森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好像是围巾遮住了大半个脸……
亚森不禁纳闷了,想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会遇到趁机装作被撞到,然后讹诈一点赔偿费什么的……
算了,懒得去管那么多,既然那个人跑了,还省心了。
这本不是亚森的错,那个人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要不是就这么跑掉了,亚森还真会以为是对方故意想撞上来……姐看也菁。
这么不起眼的小插曲,亚森不会放在心上,继续回到驾驶室开车。
翁岳天一直没说话,也不见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