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之星”于12月15日凌晨五点抵达始发港口——香港尖沙嘴的天星码头。
由于第一时间报了警,接近港口便有国际刑警、香港警方和大陆官方代表乘接驳船只登船,对游客进行了身份排查和事件录案。陆言、唐祖海由于有澳娱的董事许郁琬出具的证明,并且有合法的港澳通行证、出入记录,在稍加盘查之后,便无所事事了。
大概六点左右,大部分游客在询问完毕后,便纷纷乘接驳专船离开邮轮。而在别处上船的游客,经协商后部分经香港回程,而陆言、唐祖海则将跟随部分澳门上船的游客转至经营方调拨来的渡轮,准备返回澳门。
陆言与唐祖海站在十层甲板的游泳池旁边,等待着经营方安排的渡轮到来。
此时天光微亮,远处码头路灯还散着冰冷的光。人多口杂,邮轮的主办方也没脸要求大家进行消息封锁,香港的记者嗅觉十分敏锐,好多人长枪短炮在出入处蹲守着。接驳专船一靠岸,立刻好多人围过去,闪光灯耀亮一片。
唐祖海用手肘捅了捅陆言,脸上露出侥幸的表情。
陆言笑了笑,还好没有跟随大部分人在香港上岸,不然搞不好就上报纸了。还好事件中受伤的人员,重伤的早在昨天就被直升机给救援走了,受轻伤的被随船的医务人员处理好伤口后,在归程的路上就由专船专人送抵香港玛丽医院治疗。
陆言眯着眼睛打量着远处正在与警方商议交谈的许郁琬,在她旁边有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男人,神情冷毅、目光锐利,衣着考究,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股决断的气质。不远处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唐装、头发稀疏的老人,拿着一只烟斗默默地抽着。
这两个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让人看一眼就能够很好地记住,难以忘怀。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强者风范吧。
他们应该就是红桃三所畏惧的高手。只是这些人所属何方,倒是值得思量。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正在谈话的那个中年男人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是陆言将目光炙热地投向许郁琬凹凸曲致的傲人身材上去,那人便没有再打量,将心神转移回来。陆言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来,让目光注视向海峡对岸那蒙蒙的雾气。
好色而慕艾,本就是少年人所有的特性,陆言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从锐利到平缓,然后开始忽略移去,心跳始终保持在正常跳动范围,脑中却在飞速评估着这个人的战斗能力——从景瑶那里没收的赛亚人测量目镜因为造型过于科幻、参考体系误差过大而被深锁锁在抽屉中——陆言不知道自己对上这些人,会是个什么结果。
或许会惨败。
陆言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坐在井底关天的小青蛙了。这半年所遭遇的景况,再反应迟钝、神经大条的家伙,也知道若想着好好生存于世,必须去磨平自己的傲气和棱角,知晓这世界并不是真的围绕着“我”在转动。
等了一会儿,比邮轮小得多的渡轮缓缓驶了过来,陆言和唐祖海随着人群走向接驳船,乘渡轮转至澳门。
这边的事情已经谈完,青年男人、叼烟斗的老头子和许郁琬三个人围到了一起,站在围栏边看向接驳专船缓缓向渡轮驶去。青年男人穿得一本正经,此刻才有时间将紧箍的蓝色领带给松开歪到一边去,松了一口气。
他指着陆言的背影冲许郁琬笑道:“很有意思的新人!是许小姐的新目标么?”
许郁琬秀美的娥眉上翘,挺直圆润的琼鼻吸了吸,脸上有着宿夜未眠的辛苦和倦意。
听到青年男人开口,露出无奈的笑容,浅浅的、却十分的婉约妩媚:“怎么可能?他可是大陆官方在江城扶持的代理人,锦江投资的总裁,取代段天德的新晋超能者。不过他好像有些稚嫩,这么高的身份,还跟个瘪三一样,在我们的场子里面捞小钱……
我母亲听说了,看不过去,让我给带到这来了。”
“哈哈,看模样还真是……”
青年男人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思索了一下,像是回忆:“段叔啊……江城的猛虎啊,前两年还打过交道,他手下的那个朝鲜佬倒是很厉害呢。这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却实在是个人物,只可惜,悄无声息的就死掉了,也不知道什么缘由。这个人是江城的新教父么?那么,现在的江城,岂不是很好捞过界咯!是吧,英叔?”
被唤作英叔的老头子磕了磕烟斗的烟灰,淡淡地笑道:“胡朗,你若是眼馋大陆的地盘,那你便直管去。不过去之前要先掂量掂量,你自己比之施怀人,有什么过他之处?”
胡朗被英叔一打击,脸上的跃跃欲试变成了枯萎的野草,怎么看都透着股兔死狐悲的凄凉。鑫辉农场一战留有众多活口,这个圈子又并不大,很多细节都开始流传出来,比如白城子强力插手、比如南太平洋联盟的全军覆没、比如火云邪神的战死……
火云邪神最后一刻,居然晋级成a级能力者!
所有听闻这个消息的人,在感叹中,又都松了一口气。
邪神的三十多年余威仍在,即使此身过世,大家都不想再谈及。胡朗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指着远去的陆言说道:“有靠山就是好,年纪轻轻,名声不显也可以坐上高位。只是,不知道对面官方的那些大人物,到底看中他什么?”
回顾看向热闹的码头,许郁琬眉头又皱了起来,说:
“有这样一个年轻人为邻,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