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骸令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尖缭绕的血腥味,直到走上了对面的海盗船也没能消失,今天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噩梦。

哈利走在前面,笑眯眯的冲着唐纳修一边说着船员守则,一边领着他向伤员区走去。

“我们船上一共有两名船医,加上唐纳修你如今就有三人,幸福号上一共有一百八十多名船员,所有人都有平等的表决权。”

“其中我们船上最重要的几条……第一条是,在船上偷取同伴的财物,将被遗弃在荒岛。”

“第二条,严禁在船上赌博。”

“第三条,除却伤员待的地方,晚上八点船舱准时熄灯休息。”

“第四条,不许携带儿童上船,勾引妇女者死!……第五条,临阵脱逃者死!”

“最后一条,严禁在船上私斗,如果非得解决,也必须等上岸再说。”

哈利的声音低沉温和,着唐纳修微蹙的双眉,龇牙笑道:“除了这几条重要的船规之外,其他的守则同样也被船长编辑成册,册子在船长那里,被我们称为《海盗法典》,你想要去,可以提前和巴沙洛缪船长说,有什么其他的意见和想法,你也可以提出来告诉船长……不过我觉得这些事情,你可以等到两周之后再做……呵呵。”

两周之后这小白脸是不是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无视唐纳修难的脸色,哈利眉头一挑,笑着进入船舱,向左走推开一扇船门,带着他走了进去。

房间的光线并不好,透过唯一的一个窗口,唐纳修勉勉强强,清了房间的情况。

微微腥臭的味道,让他再度蹙起了眉头,扫视一圈四周,其中有五名是受伤的船员,还有两名正在照顾船员来回走动的船医,这两名船医,似乎年龄也并不大,最年长的大约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灰发男子,身形有些微微发福,上去在船上过得相当不错。

但对方手里的动作,却让唐纳修微微一怔。

胖船医手持弯刀,三两刀刮去一名躺在吊床上伤员化脓的大腿肌肉,左手一抬,身后的另一名船医连忙递上一瓶高度朗姆酒,一股脑淋在伤员的伤口上。

鲜血夹杂着酒水一路留下,滴入地面。

伤员痛的倒抽气,苍白无比。

“麦尔肯,你的伤口太大,这已经是这几天第三次挖去腐肉,下一次再化脓就只能直接砍掉这条腿了。”胖船医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砍掉大腿保命的几率远远要比挖肉更低,但一直化脓,大腿即便是保住也根本不能再使用,还不如早点砍掉。

不过一旦砍掉,定会流血不止,对方这些天一直发着高烧,什么也没吃,就连意识都已经开始模糊,若不是这剜肉是在太痛,只怕这会还没醒来。

接过烧红的烙铁,胖船医狠狠的往对方出血的伤口烙去止血,吱吱的烤肉声,烧焦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啊!”一声惨叫。

对方没能忍住疼痛,再度昏迷过去。

“巴奈特,这是我们海盗船上来的新船医,最近这两周会和你们一起工作,我也会同样待在这里……监督我们的新船医。”见对方忙完,哈利笑眯眯伸手拍了拍唐纳修的肩膀,咧嘴笑道。

“你们随意。”

巴奈特点点头,随意瞅了几眼唐纳修,也不搭话,直接将握在手里剩下的半瓶朗姆酒,往自己嘴里塞。

“如果需要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不过新伤员的伤口一直和麦尔肯这样,我估摸着你的脑袋就只能被咔擦了——”笑眯眯的盯着唐纳修,哈利抬手在脖子上比划两下警告道。

扯了扯嘴角,唐纳修也不搭话,只是转身低头向那名叫麦尔肯的男人流血的伤口,伤口的情况比相信中的要好,不过着那名年轻人重新拿着原来染血的白布包给对方再度包扎,唐纳修下意识便皱了皱眉头。

“难怪这些人不停的感染。”

疾病细菌学说这些关于具体的消毒概念,都是十九世纪中期法国生物学家巴斯德才提出来的概念,眼前这些海盗,显然没想过这些事情。

作为一名大夫,唐纳修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对方。

最重要的是,他如今正需要一个机会,在这群野蛮的海盗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于是他两步上前,一把抓住正准备和麦尔肯包扎的手,凝声说道:“这位船医先生…您这样做他还会继续感染化脓的,直到被砍掉整条腿……”

“嗯?”

这名高个的年轻船医显然不理解,他眉头一皱,一把甩开唐纳修的手,明显不悦。

烙铁虽然能止住流血,但是依然会有血迹渗出,这种时候不包扎,难道等在这里聊天?简直就是在耽误他的时间!

着再次有渗血的伤口,乔伊斯的脸色更是难。

他的年龄明显比唐纳修大上几岁,在船上更是工作了七八年之久,这种刀伤,没处理过上千个,也有好几百个,这个金毛兔崽子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比他强?

乔伊斯的目光狠狠的瞪向唐纳修,正要开口呵斥。

唐纳修却是皱眉,首先出声:“那些使用过的包扎布上面有很多残留的微小生物,这些微小生物能令伤口再次感染,要想减少他们的感染几率,就必须使用煮沸过经过太阳照射后的布料!”

“什么?微小生物?”乔伊斯和巴奈特蹙眉同时抬头向唐纳修。

微小生物——他们是知道的。

十几年前,大英帝国皇家学会中就有人提出这个概念,可是这么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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