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百川去找水湄,后者只是冲他神秘的笑了笑,留下一句‘任务不在今天’就扭动翘臀轻飘飘的去组织继续开挖护岭河了。
是的,曾经给神选者和幸存者带来了巨大伤亡的护岭河还要开挖,一个晚上,周边的上万具尸体就被魔兽们拖走吞食精光了。如果不是原野上那一片片的暗黑色血渍,或许很多人会以为,昨天的那一幕只是一个噩梦。
昨天被蝗群掠杀,幸存者们惊恐了整整一晚,他们自然不愿意再去拿生命冒险——甚至连神选者们也不愿意去开垦护岭河,因为济北军区的威胁他们还没有看到,可是为了挖这条莫名其的护岭河,他们的同伴已经死伤太多了。
新的堂主们共济一堂,当有人询问李百川的意见时候,李百川少见的保持了谨慎:“如果开挖一条护岭河,确实能引进水中的魔鱼,而且魔鱼的能力确实如盟主所言,那么要想抗拒济北军区,我赞同挖护岭河。”
李百川也知道这是一个昏招,护岭河能阻挡住济北军区的进攻吗?这条河能有多宽?十米、二十米还是三十米?济北军区可是有接近百万的神选者大军啊。
但这也是无奈之策,正如水湄所说,神盟不可能白白养育幸存者普通人,他们必须得用劳动来换取食物,不愿意去挖掘护岭河的,那就饿着肚子吧,否则离开下马岭也可以。
“我们现在有四万普通人,工具也很充足,如果每人一天挖掘一米长、十米宽的护岭河河段,四万人下来,这就是四十公里!可是我们距离清江才有多远?不到十五公里。理论上用不了半天,我们就可以将护岭河挖通。何况,昨天我们已经挖出了六公里,所以我们的遇到的困难并不像大家想象中那么可怕。”水湄对堂主们说道。
玄蛇堂的新堂主乔炳伟愁眉苦脸的说道:“可是幸存的百姓都不愿意去开工,昨天他们被吓坏了。”不光百姓们被吓坏了,他们也被吓坏了。
水湄冷冷的看着乔炳伟,道:“如果你做不了这工作,那就别尸位素餐,我看玄蛇堂的堂主,还是另找他人更好。”
一听这话,所有的新堂主都打了个冷颤,乔炳伟直接站了起来立下军令状:“请水长老放心,乔某必然竭尽全力,请您等我的好消息,玄蛇堂所属幸存者,立马开工。”
见众人纷纷开口保证,水湄的俏脸上重新露出动人的媚笑,她又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今天绝不会像昨天那么危险,根据盟主所说,下马岭周围的魔兽昨晚都吃的很饱,今天不会有任何动作。”
神盟开始进行动员,但幸存者们被吓坏了,任凭神选者威逼利诱,依然有很多人不愿意离开下马岭。
幸存者和神选者一样,也都分到了十二堂,奔马堂大概有四千人。玄蛇堂的动员是最成功的,幸存者们几乎都领了工具准备出山开挖护岭河。奔马堂的神选者们动员了半个多小时,结果还有上千人无动于衷。
听到严文斌苦着脸汇报消息,李百川一甩锁链甲,怒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种小事都得老子出手?”
奔马堂神选者只有不到六百人,李百川就将之精简成了八个大队,严文斌和段飞虎都成了一个大队长。
几个大队长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昨晚李百川救下的六个大队长更是满脸羞愧。
李百川阴沉着脸带人走向幸存者的聚集地,身后八位大队长带着乌拉拉一群人跟随,很有一番国家领导人视察工程时候的范儿。
与以前相比,下马岭上人数稀疏了很多,愿意前去开挖护岭河的人都下山了,剩下的人就更少了。这些人都好像死人一样,眼神黯淡无光,或坐或躺,满脸绝望。
不过李百川带着这帮多人来到,剩下的人还是受了惊扰,都赶紧站了起来。主要是那十六个野蛮人形象太彪悍,长时间没理发修建胡须,这帮人彪悍的像满身黑毛的巨熊。
“都不想吃饭了是吧?”李百川故作威严的吼了一嗓子,可是这一嗓子吼完,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杀人他在行,吓唬人就不行了,尤其是他面前的都是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老虎,你来。”李百川对段飞虎招了招手,后者死命摇头,李大教官顿时怒了,“别他妈跟我说,以前你当黑社会没欺负过老百姓没强拆过!”
段飞虎委屈道:“老大,我真没干过这个,我不是丁玉龙,以前我是带人开赌场、搞走私,谁他妈跟老百姓过不去啊?”
“董平,你来。”李百川换了人,“你形象好,再往脸上抹把灰,比魔兽还像魔兽。”
董平把头摇的好像拨浪鼓:“真不行,老大,真不行,你放过我吧,这种丧天良的事……”
众人正在推搡,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下子跪倒李百川跟前,他绝望的痛哭道:“堂主,您就行行好吧,我们都活得不容易啊。我两个儿子,大儿子昨儿个给那些天杀的东西吃掉了,就剩下这么个小儿子了,十三岁啊他才!”
一个少年跟在中年人身后,斜睨向众人的眼神充满愤懑怨毒,李百川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在报纸上看过的一张照片,照片里一群城管在欺负个妇女小商贩,那商贩的孩子看向城管的眼神就是这样。
童杰搓了搓手,低声道:“我弟弟如果不死,也就十三岁。”
其他的幸存者也都跪了下来,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
李百川再怎么冷血,他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