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挣扎突然变得剧烈了起来,生命体征也出现了不正常的现象。武智的身体上凭空出现了很多伤痕,有不少都足以致命。至于当麻,更加凄惨,右手臂都断了。
【怎么回事?】
“虽然跟他们说了是幻象,但他们还是当真了。估计时间跨度太久,就算是快进也无法消抹那种真实的流逝。”
【要死了哟,他们两个】
“啊,知道了。进去看看吧。”
祸天就这么闭上了眼睛,进入了自己创造的历史。
――――――――――我是模糊的分界线―――――――――――
火光照亮了夜,也模糊了人的视界。尸体与废墟交织成的一片地狱,奏响着惨叫与嘶吼的交响乐。没有任何人可以置身事外,也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这不是尔虞我诈的利益交换,而是赤果果的灭绝!
武智吃力地把当麻塞到一个地窖里,然后用牛羊的粪便盖上以遮掩血腥味。苍老的双手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起立才完成了这一切,武智没有迷茫。
“……”当麻已经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这样下去或许会死。
“听天由命吧。”简陋的武器在武智看来是那么苍白。
“这就是妖怪吗……”武智回想起那些残暴而又丑陋的怪物,简直是一场噩梦!难以想象的是,自己代入的人类贤者居然与那种怪物战斗了一生!死亡每天都在降临,崩溃的都不少。自己与当麻不仅要组织抵抗妖怪,还要在绝望中始终保持希望以带领人们走过一个又一个困难。
太难了……
武智自己都快受不了,要不是还有当麻陪着的话。
“果然,贤者都是贤者。”武智突然开始嘲笑起自己的一切。
幼稚,实在是太幼稚了!
“武……智……”当麻虚弱的声音从盖子下面穿了出来。
“马上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声。”武智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恐惧。
当一个人不再畏惧死亡之时,他的意志可以直面利刃与尖刺。
“不要……啊!”当麻喉咙里似乎有什么哽咽了。
“这只是一个幻象,我们不会真的死的。”武智安慰道。
当麻沉默了一会后,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真的……当……他们……是幻象……吗?”
武智闭上了眼睛,不予回答。
这个问题,他已经与当麻争辩了几十年了。
一个朝夕相处的伙伴一个个在你眼前死去是什么感觉?就算你明知道他们是幻象,是假的!可是时间已经在你的心间留下了痕迹。
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影响着无数人的生死!
武智完全感不到权利的快感,只有窒息的压迫。
门剧烈地响了起来,武智与当麻都知道有妖怪循着血气找到他们了。
“不要发声。”武智再次嘱咐。
“要死……一块死!”当麻的语气很坚决。
“别胡闹!要是我们都死了!谁来重建这个村庄!”武智难得低声对当麻吼道。
“活下去,才需要勇气!原谅我的胆小,当麻。”武智的声音隐隐居然有一丝解脱的意味。
“老的……都要动……不了了,哪里……还有价值!”当麻的声音带着痛心的抽泣。
“这就是人吗?”武智苦笑了下。
无论过去怎样,你都会老去,一天天地老去,静看着这岁月的流逝。
砰!
门被暴力的轰开了。
一只巨大的蜘蛛将那比铁还硬的尖刺伸了进来。
武智已经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就认命了吗?”
这个声音!
武智惊愕地睁开眼睛,看见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祸天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尖刺的突袭,鲜血的刺激让武智忘记了言语。
“不能认命啊!”
祸天用一把剑斩断了那堪比钢铁的尖刺。
“最终,你们还是太善良。”祸天看着武智那苍老的容颜,唯有叹息。
一剑喋血!巨大的蜘蛛被祸天劈成了两半。
祸天抚摸着那贯穿的伤口,看着这无比熟悉的场景,眼睛微红。他是故意让蜘蛛刺伤的,为的就是再次体会一把那时的绝望。
“单纯的善良是不够的。因为这世界上有太多善良无法感化的人,也有太多善良解决不了的事。恶人,自然需要恶人来磨。暴力自然只能用暴力来压制!”祸天冷静而又残酷地把生有倒刺的尖刺拔掉,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痛苦的闷哼。
“那么这样与那些战争贩子有什么区别!”武智对着祸天那双冰冷的眼睛,毫不退缩。他是读过许多外界的读物的,并不赞成暴力只能用暴力解决这种极端方法。
“无论直接,间接,被动还是主动,这都是贯穿人类历史的主题。”祸天根本不想与之争辩,因为厌倦了。
武智没有反驳,也无力反驳。
“回去吧,你们令我很失望。”没有出现超过祸天预期的期待。
“你……不救……他们吗!”当麻在这个时候坳上了劲。
“我救不了他们,这是我的无能!”祸天听到另外一个地方的惨叫,唯有冷面。
“你现在也救不了吗!”当麻突然吼道。
碰!整个房子爆炸了。
清冷的剑光从天而降,无数妖怪被斩于剑下。那些被救的人都麻木地看着伫立在这九天下的祸天,没有一丝感谢的神情。
“我没有原谅过自己!所以历史的人永远不会原谅我!”祸天的声音很压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