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在大顺后宫,就算是大月后宫里皇上亲封的宫女也比别的大宫女高出一个等级。若是荷叶早说她是皇上亲封一等大宫女,琐雅就算敢打也定不会下这般的死手。
仁妃一见是与自己同品的瑛妃,心里生了几分忌惮。可依旧声音高傲的道,“莺婕妤顶撞本宫,本宫罚她她还不服。”
灵犀跪在地上给瑛嫔请安后接口道,“仁妃娘娘罚臣妾跪,臣妾已然下跪。可仁妃娘娘要罚臣妾二月月例并禁足一个月……臣妾不敢领罚。”
瑛妃一听灵犀的话,心中诧异。心道这仁妃怎么胆子如此之大,罚灵犀的那两句话可比打了灵犀一巴掌严重多了。
瑛妃心知心知这事已经不是自己能管的范围,便皱着眉毛道,“仁妃口出狂言无视后宫宫规,便随本宫到未央宫中找皇后娘娘做主吧。”
仁妃知道到了朱皇后那里定没有自己好果子吃,于是扶了扶自己高高的牡丹髻,轻笑道,“什么大事似的,不就是一个低等妃嫔吗,还用得着惊动皇后娘娘?既然瑛妃你亲自来求情了,那本宫便免了莺婕妤的惩罚,莺婕妤请起吧。”仁妃捂着自己半露的胸口干呕了几下,随后又帕子擦了擦嘴道,“本宫近日食寝不安,别人稍一顶撞便怒火上升。想来也是本宫的不是了,在这里给莺婕妤陪个不是了……”
瑛嫔没想到仁妃会来这么一招,肺差点气炸了。
她何时为灵犀求过情,她又何时想用小事惊动皇后娘娘。这仁妃一张嘴便把责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说是给自己面子,却真真儿的把自己的面子都踩在了脚下。
娴贵嫔见灵犀跪在地上执意不起来,站起身来冷视仁妃道,“仁妃娘娘好一招四两拨千斤,你真以为你犯下的种种罪行就能这样一笔勾销吗?”
娴贵嫔步步紧逼仁妃,冷声道,“你命身边宫女掌掴皇上亲封正四品婕妤,你该当何罪?你命宫女掌掴皇上亲封一等护主忠心大宫女,你该当何罪?你口出秽言,把大顺朝正四品婕妤与大月国艳妓相提并论,你又该当何罪?此乃大顺后宫,你口口声声你们大月,你把皇上放于何地,又把这整个大顺朝放于何地!”
仁妃怒视娴贵嫔,隐约记得此人是广阳宫德阳殿中的娴贵嫔。可这人却与传闻中那个胆小怕事的娴贵嫔相去甚远,于是便问,“你是何人?敢以这样同本宫大喊大叫?”
“本宫乃广阳宫德阳殿娴贵嫔。”娴贵嫔牙根紧咬,狠声道,“怎么,难道仁妃娘娘也要罚本宫的跪吗?还是说本宫不如你大月国下等艳妓,抑或是,要罚本宫二月月例禁足一月?”
“娴贵嫔你好大的胆子!”仁妃被娴贵嫔激怒,扬手便扇了娴贵嫔一个耳光,喝道,“见到本宫不行礼问安,反倒句句指责。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娴贵嫔被打的发髻凌乱,身子倾斜。待到娴贵嫔站稳身子后回手就还给了仁妃一个耳光,把仁妃打得一个踉跄,“掌掴一宫之主,三皇子生母,仁妃你真当这大顺皇宫是你大月的不毛之地吗?”
瑛妃忙回头吩咐了宫女去请皇上和皇后,自己则站在一旁看起了戏。
瑛嫔看了看紧咬着仁妃不放的娴贵嫔,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眼里全是算计的灵犀,美目中流露出了一私疑惑。
娴贵嫔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连说话都都轻声细语。可一旦遇到灵犀的事却如上了战场的将军一样,不管眼前之人是谁,是哪里来的,都会狠狠的还击回去,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灵犀更是,在娴贵嫔身怀龙嗣时,她费尽了全力去保全……
仁妃身边的宫女见仁妃吃亏,立马上前护住了仁妃,只等仁妃一身令下便对娴贵嫔动手。
项儿也是护在了娴贵嫔的身前,昂着头,不让别人靠近娴贵嫔一步。
菊园远处太监一声高唱,“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