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清刚刚挨到床沿,下一秒,蓝漠的脸便倾身靠近。清冽的龙涎香压过了沉香味道。双唇出乎意料地被他贴上。沁入心脾的清凉与馨香充满在呼吸间。双颊迅速地燃烧起来。还好他只是贴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冰凉的触感,很快被身体的火热替代。
进一步的动作,沈言清使劲眨眼,想把自己这个想法眨出去,在想什么进一步的动作,自己果然是疯了。男人果然都有一半是动物,不对,他本来就是!?
沈言清想要推开他,躲避他靠得太近的脸,却软软没有力气,心想一定是温泉泡得时间太长了。想说点什么掩饰一下自己的紧张,却不知从哪冒出这样一句:“大王,怎么还还没…睡觉突然就香了?“嗫嚅的双唇与他冰冷的唇摩擦,更是极具魅惑。
“特殊时候也香。”他双眼闪着幽深的光采。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像要将她完全吸入其中。近的几乎贴在一起的脸,沈言清觉得自己又不能呼吸了,惊恐的闭上了眼睛,深感自己找错了话题。
她紧闭着双眼,颤颤微微地从两人身体的缝隙中抽出抓着锦被边缘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隔开他的唇。唔唔囔囔道:“唔,我听说,唔唔,有些雄性动物会散发味道,唔唔,吸引雌性,是一个意思吗?”
不作死就不会死,沈言清一定不懂这个道理。蓝漠轻易捉住她的双手,唇再次压住她还在动的小嘴上,沉声道:“要演示一下吗?”语气轻佻而危险,蓝漠薄怒,本来是想逗逗她的,可这女人真是不知死呀,一再挑衅,真当自己是好兄弟?
意乱情迷指的就是现在这种,大脑不能思考,身体内像燃了一把火一样的感觉吧?这样唇贴唇的对话算是接吻吗?沈言清迷迷糊糊的想着。
身上的锦被悄然滑落,她的柔软与他坚硬冰凉的胸相触时,沈言清脑中“轰”的一声,瞬间燃烧。蓝漠也发觉事态远远超出了想逗她的范围。他稍一犹豫,压下心中不舍,迅速地起身,旋身披好自己已湿凉的青衫,冰凉的衣袂贴上皮肤时,头脑渐渐冷静。垂眸看看连头都缩入被中的沈言清,竟然心情大好,轻笑着纵出门外。
沈言清懊恼地在被子中大口地喘着气,用力搓着自己的脸。听着如擂鼓一样的心跳?窘死了,像个傻瓜一样。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让他靠得这样近呢?说好的保持距离呢?近身格斗呢,失灵了?
沈言清一直躲在被中胡思乱想,试图说服自己。院中传来翻天覆地的打斗声也没有听到。直到有婢女送衣服进来,才露头。在谪仙医谷已经学会穿这个世界的衣裙了,不习惯婢女的服侍,自己很快穿好。
蓝漠让人送来的是一套青色的衣裙。没有丝纱、珠翠类的修饰,宽袖长襟,款式大方简洁,衬得沈言清高挑大方。衣襟、领口、袖口、裙摆全是金线刺秀的海波纹,举止间海波浮动,金光闪耀。沈言清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扮似乎与蓝漠的衣服有几分相似,穿在自己身上,也染了几分他那种清傲的气质,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终于压下了刚刚的慌乱,说服了自己一切只是意外。便想着要出去报被偷看之仇。沈言清连头发也没顾得挽起,披散着满头黑发跑了出去。
小院呢?沈言清满头问号,刚刚还精致奢美的小院已天翻地覆。原来铺地的碧玉碎成了渣,院内的碧树琼花东倒西歪。原本冒着仙气的小水池上倒着白玉石栏,千疮百孔,沟壑纵横。倾倒的玉栏缝隙中,露出一个脑袋,居然还在悠哉地泡着澡。
今天真有福气,连看两次美男出浴。沈言清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浴中的男子正笑眯眯地向站在池边的沈言清打招呼:“美人”
他扬着一张坏坏的笑脸,两道浓浓的眉毛泛着柔柔的涟漪,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因为水温泛起淡粉的光华,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露出水面的双肩却健壮,零星散布着一些疤痕。
沈言清对他贱兮兮地笑脸无感,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不见踪影地蓝漠和过隙。天真无邪地笑问男子道:”刚刚我洗澡,是你冲进来?”
“嗯!看美人出浴最棒了。”玉醉忙不迭地点着头,一脸殷勤地看着沈言清,继续问:“要不要再洗洗,我帮你搓背?”
“呵呵”沈言清笑容不敛,右手却聚起闪电。“咔嚓”一声,玉醉满脸期待地被劈成黑碳,笑眯眯地脸上还裂着嘴,露出白白的牙齿。
耳边传来沈言清亲切的问候:“忘问了,你是谁啊?”她索性蹲在池边近距离问话。完全没把不宜画面放在眼里。一天见好几次美男,已经习惯了。蓝漠例外,他倾身过来的那种压迫感,现在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玉醉。”他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笑颜如花却出手又狠又快的女人。这是什么人啊,清秀可人的模样,怎么比东海的夜叉还凶啊?
“干嘛的?”沈言清懒得再跟她假笑,下巴一抬问道。
“东海二候爷。”在她近距离的迫视下,玉醉冷汗直流,这女人没看见自己在洗澡吗?
“候爷?”沈言清小声嘀咕,不清楚是个什么岗位。反正是个爱看人洗澡的怪人,便追问道::“蓝漠呢?哪去了?”
“我表哥打架去了。”玉醉非常乖巧的有问有答,用眼神示意周边的毁坏程度,心里想着这位女夜叉还是少惹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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