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唇瓣微勾,“陛下才赐了你一位才貌拔尖儿的王妃,人家诺敏还没过门呢,你这就吃着碗里的,瞅着碟里的,惦记着锅里的,把心眼子都动到本郡主头上来了,二殿下,你说你不是色中饿鬼是什么?”
云凌天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个刁妇!砌词强辩!本王何时有此意?”
慕容楚含着浅笑,“你说你要等我三年,三年后娶我,不是这意思是什么意思?”
方才席间,陛下将诺敏赐给了他,当时,他见慕容楚神色甚是落寞,以为她是伤心他又要再娶旁人,这才想来安抚她一番,没想到,一见了面,她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云凌天脸色一青,“你休要不识好歹!”
慕容楚又是一嗤,“好歹不好歹的,本郡主向来分得清楚明白,就不劳二殿下操心了!二殿下若有闲功夫,不如多在周王妃身上耕耘几回,好歹她也跟了你这么些年了,要是落得个下堂的下场,总是悲惨了些。”
“好个无耻妇人!”未出阁的千金贵女嘴里竟然说出这样露骨的话,而且这位贵女还是他不得不娶的,云凌天的心口窝里似是堵了块砖头,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他的脸青一阵又白一阵,最后他干脆一甩衣袖,气冲冲地回席去了。
而望着他僵直的背影,慕容楚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那块金镶玉,看来她得抓紧时间套套云初白的话,弄明白那块金镶玉的用途,弄明白云凌天还有萧寅犯了什么毛病,弄明白韩贵妃为什么想拉拢她,否则,哪天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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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宴会嘛,不过就是吃吃喝喝,看看歌舞表演,再回到席上,又一轮歌舞已经演开了。
丝竹声声里,安乐公起身,向成武帝行了个礼,“陛下文成武德,功盖千秋,实在是一代贤主,千古明君……如今大周朝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安乐公眼下一片乌青,嘴唇上起了一层皮,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萧寅的事儿着急上了火。
成武帝瞟了他一眼,讥诮地笑道:“公与朕是故交,何必学那些酸不溜丢的穷书生,说个话拐弯抹角?公不觉得拗口,朕都觉得头疼了。”
二十年了,安乐公似乎已经听惯了这样连讥带讽的话,他垂下头,尴尬地笑了笑,“还是陛下知晓微臣心意。”
而众人看不见的是,他低垂的眼眸里阴森的杀意如流光般一闪而过。
可也不过片刻,他谄笑着抬起头来,示意仆从上前,“微臣有一物,想进献给陛下。”
成武帝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示意呈上,李全盛赶忙将仆从手中的托盘接了过去。
安乐公笑道:“虎乃百兽之王,今年春上,微臣听闻有人猎到了一只虎王,便花费重金,将虎皮买了过来,这裘衣便是取虎王的整张兽皮制成,可这样贵重的虎裘衣,微臣实在是配不上的,思来想去,还是献给陛下最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