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为兄便放心了。”云凌天微微一笑,十分和蔼可亲,“七弟且去赴宴,为兄还有些杂事未了。”
云初白颇有兴致地望向缩成一团的慕容楚,“二哥可是指子非还有这个丫头胡闹的事儿?”
说到正经事儿,云凌天容色一正,“正是,二弟有何高见?”
云初白手掌批红大权,又正巧遇见了这事儿,不论如何都得问一问他的意思。
“嗯,要不,砍了?”
云初白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砍人脑袋就像砍个西瓜一样简单。
云凌天却是一惊,“七弟!”
赵适和慕容楚二人身份特殊,若他俩肯认错,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若是随意砍杀,岂非寒了边疆将士之心?
半晌,云初白似乎终于反过了闷,“嗯,砍了显然是不妥的。”
云凌天松了口气,提醒道:“他二人宫内行凶,罪犯不赦,理应先看押起来,来日三司会审……”
“二哥,此事若让父皇知晓,必定痛心不已。”云初白优雅地抬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云凌天一凛,“此言何意?”
论起揣度圣意,他确实逊云初白一筹。
“二哥,当年如果不是子非的死鬼老爹,父皇早就死成了骨头渣子,又哪来咱们云家天下?”
云初白转过头,斜睨了慕容楚一眼,又道:“话再说回来,如果没有这丫头的爹打下这半壁江山,你我如何能在此处赏景畅谈?”
云凌天一时无语,方才不是还要砍了他俩吗?这会子又是什么意思?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现今天下已定,二哥此举乃是残害忠臣良将之后,剪除父皇羽翼,恕小弟大胆揣测……”云初白顿了顿,含笑望向云凌天,“难道二哥二哥竟有意储位,这是为自己铺平登基之路吗?”
好端端地说着话,一顶筹谋储位、忤逆犯上的大帽子就扣了下来。
云凌天越听脸色越白,不一会儿,俊脸白得就像刚从面缸里爬出来似的。
众人练嘴皮子的时候,楼船也朝着湖心岛驶着,这会儿,离岛已经不远了。
云凌天紧紧地抿着唇,半晌,“今日玉镜湖中之事,本王会亲自向母后回禀,由母后做主!”
云初白倒是不反对,“唔,也好,偷得浮生半日闲,今儿本王正不想管这些杂七杂八的闲事儿呢!”
多少人抢着管这些事,还排不上号,他说得倒是轻巧!
云凌天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如此,为兄便先行一步了!”
云初白点了点头,“也好,母后是二哥生母,二哥想办这桩案子,自去求一求母后便是,若是事儿办得好,再让母后给父皇吹一吹枕边风,二哥这太子之位必可手到擒来。”
“吾心清明,天地可鉴!七弟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憋了老半天,撂下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云凌天便运上轻功,朝着湖心岛飞身而去。
望着他僵直而去的背影,云初白轻声叹道:“唉,二哥长得本来就丑,这会子脸一臭,真是丑得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