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马屁从来不打草稿的旺财,这回破天荒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半晌,他端出了一张笑脸,“主子爷,郡主这也是有情可原啊!”
他顿了顿,偷偷瞧了下主子爷的脸色,见主子爷没有更加愤怒的迹象,这才说道:“爷,后日瑜妃娘娘进了宫,郡主便得去庵里修行,那翠云庵是什么地方啊!日子苦啊!低头抬头就是那几个老姑子,连个雄的都没有,郡主要在那样的窝窝里待三年啊!爷,郡主可是风华正盛的姑娘家,怎么受的住啊!
云初白冷哼了声:“那不正好!省得她见了个雄的就发、情!”
旺财赶忙拍马屁,“主子爷您说的正是啊,您的心胸比天广,这两天您就睁只眼,闭只眼,让郡主好生快活两天,等到了翠云庵……”
云初白凤眸一转,“旺财,你的意思是,那丫头是秋后的蚂蚱,爷得敞开了心胸,让她可着劲儿地蹦舒坦了?”
他掀开覆在身上的羊绒毯,只穿着中衣下了榻。
旺财赶忙拿了外衣给他披上,“爷,天儿凉起来了,您得当心身子,金公公已经开始打点了,过几日就去锦山,锦山的宫室离翠云庵也不太远……”
不等他说完,云初白又问:“富贵儿,那丫头还出了什么幺蛾子?”
他负手立在窗边,夕阳渐渐地沉了下去,没了阳光的映照,他那一张细腻如玉的俊脸竟显得有些莫名的苍白。
富贵干咽了咽唾沫,如实回禀:“郡主和莫公子相约明日品茗。”
“呵,品茗!”一甩衣袖,云初白气哼哼地转过身来,“你,你,你俩都去!把听竹楼的茶都给爷换成猫儿尿!让她品茗!爷看她怎么品茗!”
旺财和富贵对看一眼,觉得这差事简直没法子办了,换茶容易,可是都换成猫儿尿,这上哪儿去接那么多猫儿尿啊!
他俩人差点儿为难死的时候,金公公捧着药碗进来,“爷,您的药好了。”
正生着气,又提喝药的事儿,云初白的心情能好吗?
声线一沉,语气一拖一挑,便又幽凉了起来:“嗯?”
金公公那张大饼脸仍然笑得和朵花似的,“爷,您即便把茶换成了猫儿尿,郡主和莫公子也得相见不是?奴才瞧着,您这法子就不大对。”
云初白气哼哼地瞥了他一眼,“呵,你个没把儿的老东西难道有好主意?”
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因为太监没了把儿,跳出了红尘之外,这男女之事才看得更通透好吧!
金公公搁下药碗,扶着云初白的胳膊,让他靠回了软榻上,“爷,这有些个小妇人呐,您来点子硬的,立马服服帖帖,还有些个小妇人呐,您哄一哄,那也得软成一汪水儿,可咱那位郡主呐,表面上乐呵呵的,仿佛什么都好说,其实吧,她那骨子里却是个软硬不吃的……”
老太监论起驭妇之术来头头是道,云初白却越听越眉头皱得越紧,“依你的意思,爷就得眼睁睁地看着那臭丫头勾三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