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白的脸简直黑成了锅底,他恨恨地瞪了慕容楚一眼,光着膀子就朝外头那冰天雪地里去了。
隐在暗处的白羽卫们皆是一惊,哎呦喂,这是怎么了?怎么才脱了一半,他们家主子爷就被撵出来了?
外头风大雪大的,旺财赶忙解了自己的披风给云初白披上,“主子爷,您这是……”
云初白瞟了一眼那间挡的严严实实的大殿,正儿八经地道:“这会子飞雪连天,景致甚好,爷出来吹吹风,赏赏雪。”
有女人不抱,出来赏雪?
旺财糊涂了,“主子爷,那郡主……”
“郡什么主!你个小兔崽子!”一脚踹在旺财的屁股上,云初白气得牙根痒痒。
白羽卫们齐刷刷地垂下头,毁,看来主子爷又吃了那位郡主的排头啊!这得夹着尾巴伺候啊!
这时候,只听云初白又开口了:“去,弄点子温水,放大殿门口。”
旺财揉着屁股,委委屈屈地应:“是。”
斜了他一眼,云初白又补充了句:“送水的时候眼珠子不准乱瞟,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哼,自己把眼珠子抠出来!”
旺财挠了挠脑袋,很是莫名其妙,如果那位郡主和主子爷两个人在屋里,那铁定是不该看的,可现下,那位郡主一个人在里头,怎么就有不该看的了?
雪花簌簌地落,像春日里飞飞扬扬的柳絮,地上的雪又落了小半层,白羽卫们等的都快打瞌睡了,而他们家主子爷就这么一直黑着脸,立在屋檐下,不说话,也不动。
旺财左思右想,这总不是个事儿,他家主子爷身子不好,总不能在这冰天雪地里站一宿吧?
他才要冒死进言两句,这时候,慕容楚的声音忽然从屋里传了出来:“爷……”
她那声音软和和的,在这样寒冷的冬日让人的心不由一暖。
凤眸一转,云初白哼了声,“又找爷作甚?”
慕容楚期期艾艾地道:“爷,你先进来。”
一进屋,云初白就僵住了。
只见火盆边上用木头棍儿支起了个衣架子,上头串了条小裤,只是那小裤连个裤腿都没有,只能护住重点部位,这种式样的小裤他从没见过,想来不是好人家的闺女儿穿的。
而他那件金贵的中衣显然已经被撕成了布片子,现在,它们被折成了长条形,就那么整整齐齐地铺在羊毛毯上。
想象和直观感受总是不同的,眼睁睁地瞧见自己的衣裳成了这种东西,云初白漂亮的脸皮子都扭曲了,“慕、容、楚!”
而慕容楚裹在他的墨狐大氅里,只露出个脑袋,她“呵呵”一笑,“那啥,爷,你那衣裳真是不赖,用起来真真儿的舒坦。”
不用说也知道,那件衣裳用在了什么地方。
云初白咬牙切齿,“你叫爷来就是说这?”
“不是,当然不是,”慕容楚一咧嘴,“爷啊,你能不能给我弄双鞋子来啊?”
冰天雪地的,她又是特殊时期,这样赤着脚,指不定落下什么妇人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