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白哼了声,把她那双不老实的手往头顶一扣,接着,手脚利落地扯开了大氅。
只是那大氅一开,云初白再一次石化了。
大氅里头,慕容楚上半身倒是整整齐齐的,只是下半身,她两条长腿赤条条的,只在重点部位兜着条小裤,像极了东瀛岛国的相扑力士。
手不能动,慕容楚就蹬了蹬腿儿,笑得颇得意,“这里要啥没啥,我只好发挥一下小诸葛的聪明才智了。”
她用目光挑了挑自己腰间那件奇葩小内内,“爷,你瞧瞧,这是你那两条袖管子系起来的,不错吧?”
仔细一瞧,那颇具现代风的小内内还真是衣袖系起来的,只见一条袖管子横着围在腰上,另一条从肚脐处往下,覆着神秘的黑森林,一直纵向扯往后腰。
云初白嘴角抽了抽,“你这丫头还真是……真是……”
自己穿过的衣服与她做了这样亲密的接触,云初白不知道是该嫉妒,还是该愤怒,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心灵手巧?”慕容楚笑得眉眼弯弯地接了他的话,“呵呵呵,爷,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脸皮子一寸厚的,遇上脸皮子十丈厚的,哪有不输的理儿?
云初白气哼哼地放开了她,“哼,爷早晚被你气死!”
慕容楚轻推他一把,笑道:“行了,气一气十年少,你跟着我越活越青春,多好的事儿啊!”
又哼了声,云初白慵懒又优雅地一歪,垂着眸子道:“爷心地纯善,既然你身子不爽,今儿暂且饶了你。”
“是是,七王爷是观音娘娘转世,神仙姐姐下凡……”话一出口,慕容楚惊觉不对,又连忙补救,“呸呸,是佛祖爷爷转世,神仙哥哥下凡……”
给了她一个“你是个傻缺”的眼神,云初白舒舒坦坦地一躺,不说话了。
雪夜静寂,没有小虫叽叽,也没有树叶簌簌,只有纷纷扬扬的大雪从空濛幽深的夜空悄无声息地飘落。
慕容楚望一眼那冰天雪地,又望一眼背过了身去的云初白,半晌,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在墙角处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扯了两把稻草,勉强做了个能睡觉的窝。
她这个窝吧,乍看之下也没那么挫,可是,有句话不是说嘛,没有对比,猪窝都是天堂。
这会子,她袖着手,蜷着身,缩在自己的窝里,看着对面云初白的窝,唉,这简直就是王母娘娘的凤榻和猪窝的差距啊!
寒风从墙缝里钻进来,吹在脊梁骨上就像鞭抽似的,刺啦刺啦的疼,哆哆嗦嗦的冷,慕容楚就像一只刚从冰箱的冷冻室里拿出来的大虾,**、冷冰冰地缩缩着。
她陡然一个寒战,目光便哀哀戚戚地瞅向了对面暖烘烘的火盆,还有软绒绒的羊毛毯子。
瞅着瞅着,那种名曰羡慕嫉妒恨的情感“噌噌”地从她的心底冒了出来。
就不能分她个火盆啊!
就不能借她条毯子啊!
就不能送她件棉袄啊!
他娘的,好个黑心肝的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