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已然面无血色,半晌,浑身抖得像筛糠似的,颤着声儿道:“奴才把知道的都告诉您!求您饶奴才一命吧!七王爷……”
在任何一个时代,“信息”都是值钱的玩意儿,更何况,此时朝中局势错综复杂,谁手头的消息灵通,谁就占了先机,往小了说能保命,往大了说,说不准还能坐上那张赤金的龙椅呢!
况且,这太监手头上的许还是死对手的内幕消息,确实很有诱惑力。
云初白挑了挑眉,“都告诉本王?”
灰衣太监一听,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喜色,“是,只要您能饶奴才一命。”
“啧啧,这倒是颇新鲜。”听这语气,他似是很感兴趣。
“七王爷……”太监正要膝行上前。
“哼,你想说,本王还不乐意听呢!”云初白狭长的凤眸一眯,说话时的尾音又是一拖一挑,忽然就翻了脸。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太监眨了眨眼,还在云里雾里。
“来福,你去,扔远一点儿,别让本王瞧见!”
娃娃脸的来福二话不说,“咔嚓”,掐柳枝子似的,一把掐断了那灰衣太监的脖子,灰衣太监连叫唤都没叫唤一声,还没反过劲儿来就没了命。
来福手脚麻利,接着就提着衣领子,将软绵绵的尸体往玉镜湖里一甩,就见一道长长的抛物线在湖面上优美地一划,老半天才传回来一声轻微地“咚”。
许是见事儿妥了,云初白慢悠悠地用杯盖撇了撇茶沫儿,讲开了人生哲理:“这做人呢,就得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你说就这么个不上道儿的东西,还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开价儿,不识趣儿!”
“再有那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就更是不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撺弄着撺弄着,小命就撺弄没了。”
乍一听起来,这话是在说那太监,还有太监背后的主子,可说这话的时候,云初白那一双凤眸却是凝视着慕容楚,显然是专程说给她听的。
“呜呜呜——”
杀鸡崽子给猴儿看呀!你个小贱人,长得小妖精似的,老子还怕你?
被扔在一边的慕容楚自以为凶悍无比地瞪了瞪眼。
“嗯?”云初白幽深似古井的眸子里似乎起了些兴致,“臭丫头,胆子倒是不小。”
“呜呜呜——”
老子胆子就是大,老子全家胆子都大!
“啧啧,看这小脸都急红了,真是可怜见儿的,那就松了绑吧!”他语气惋惜中带了那么些个哀怜,简直一副野猫哭耗子的假姿态。
旺财听令,三两下帮她解开了绳子。
一得了自由,慕容楚头一个反应不是逃跑,也不是求饶,而是直冲冲地朝云初白扑了过去。
旺财等人皆是一愣,投怀送抱?这么快?
就是这一愣的工夫,慕容楚离云初白已不过半臂的距离,她猛地抽出了袖底剑,直朝着他的眉心刺去,“小贱人,老子砍死你!”
抢了她的金钗、撞翻了她和软柿子的船、逼的她跳了湖、取笑她没人要、害她在宴会上出丑、这回又绑了她,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慕容楚武力值暴增,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