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黑压压的虫子爬到那狱卒的脸上、手上,不一会儿就钻进了他的皮肉里,他的叫喊声也越来越凄厉,刺得人耳膜生疼。
听到人的惨叫声,吴三儿兴奋地舔了舔嘴角,“有意思!”
那狱卒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挑弄着,不住地翻滚了起来,那种翻滚的角度和动作,像个橡胶人似的,仿佛他的身体里早已没了骨头,而他的肌肉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不一会子,皮子便空荡荡地搭在了骨头架子上。
身体内部的器官和肌肉消融得太快,那狱卒疼苦难当,却仍是没有咽气,他的嘴唇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用尽了最后一分力气,吐出了两个字:“媳……妇……”
一听这话,另一个狱卒“哇啦”一声哭了:“他……他才十八啊,上个月才成亲娶了媳妇儿……怎么这就……这就……”
他想去瞧瞧那个将死的同僚,可是吴三儿一个飞腿,将他踹得飞了出去,“咚”的一声,那狱卒撞上墙角,昏死了过去。
慕容楚眸色一沉,撩了一眼被尸虫啃光了血肉的狱卒,人成了这副模样,定然是活不了了。
她叹了声,朝那狱卒大声道:“那个狱卒小哥儿,回头我转告你媳妇,让她找个好人家改嫁,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你就安心去吧!”
一听这话,那狱卒凹陷的眼角流出了两行通红的血泪,半晌,他的喉咙口呜咽了一声“谢”,接着,“喀嚓”一声,皮囊里的骨头架子一塌,这人就再也没了动静。
“呵呵……”
血腥和死亡,似乎是吴三儿的兴奋点,他走了过来,用脚尖挑起这具空荡荡的人皮囊子,兴奋地笑了起来。
慕容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吴三儿根本就是个反、人类反、社会的人渣!
“啪啪啪”,接连三声轻微的爆裂声响,那具人皮囊子猛地炸裂了开来,吃饱喝足的尸虫已经涨大成手指头般的大小,那些没有吃到人肉的尸虫仿佛嫉妒了,更加拼命地围攻没有防护的水子和慕容楚。
尸虫实在太多,顾着前面,就不到后面,俩人只好再次背靠背站着,像跳踢踏舞似的不停地踩踏。
“噗,噗”,踩爆两堆尸虫,地面两滩黏糊糊的黑浆,慕容楚恶心得麻木了,可踩着踩着,她却忽然很庆幸,他娘的,幸亏这种虫子不会飞,要是会飞的话,他们也得死成人皮囊子了吧?
只是这么跳下去,人总有累的时候,可不早晚都得变成人皮囊子?
“喂,水子小哥儿,你大名儿叫啥?看来今儿咱俩要死一块儿了,黄泉路上甭走散了,咱俩做个伴儿啊!”慕容楚一边蹦跳,一边嚷嚷着问。
身后的水子似乎闷闷地笑了一声,“伊水墨,我叫伊水墨。”
慕容楚跳得直喘气,“哦哦,你这名儿起得真真儿好,一听就是个呆书生!”
这话明明是取笑他,可伊水墨一本正经地道:“这名儿是阿爹起的,水为万物之源,墨是文化之始,阿爹希望我好生向学,将来名扬天下。”
慕容楚挑了挑眉,“嗯嗯,你爹是学堂里教书的?这么有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