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他心里头那股子酸气夹杂着火气“噌噌噌”地往头顶上冲,“啪”的一声,他将那盏香茶掷了出去,尖利的碎瓷就落在伊水墨的跟前,“旺财!死哪儿去了!将这个东西脱出去!活剥了皮!看他怎么勾搭人!”
旺财战战兢兢地冲了进来,这就要拖了伊水墨出去。
“喂!你敢!”
一看要动真格的,慕容楚“嗖”地挡在伊水墨跟前,气哼哼地瞪着云初白,“你又犯神经病了是吧?”
“嗯?”云初白凤眸一转,那把子小腔调又幽凉了。
他情况都没弄明白,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上来就犯小性子,发小脾气,慕容楚也气不过了,“哟,爷,你这招拿去吓唬旁人去啊!你以为我怕啊?”
眸底翻滚着滔天的怒浪,云初白瞅着伊水墨,恨不得将他生生撕成八瓣,“呵,你和这个丑八怪倒是情深意厚呢!”
“对,老子就和他情意厚了!你瞧瞧,这才是男人!多有味儿!”慕容楚朝着伊水墨布满伤痕的胸口“梆梆”捶了两下,直捶得他差点儿咳死。
云初白“腾”地跳了起来,“你说甚?”
“你耳朵又没聋!你听到甚就是甚!”慕容楚也跳了起来,指着云初白的鼻尖补充了句,“你个软塌塌的病猫!”
病猫就病猫吧,可是“软塌塌”,这就引人遐思了。
这个“软塌塌”,到底是哪里软塌塌呢?
旺财和伊水墨的目光都不由地落在了那位爷的两胯之间,脐下三寸之处。
云初白也悟过来了,不过,这会子,害羞的小雏儿已经气昏了头,他指着伊水墨,声音都尖厉了,“爷是软塌塌的,那他呢?他就**了?”
吵了两句,慕容楚也气昏了头,她胳膊肘子一拐,又朝着伊水墨的胸口捶了两下,“没错!他就是**!”
她顿了顿,又凶残地补充了一句:“比你**!”
登时,宽敞的花厅里似乎有一阵幽凉的风吹过,这阵阴风在头顶上打着旋儿,冷得旺财和伊水墨哆嗦了两下。
伊水墨揉了揉胸口,冒死拽了拽慕容楚的衣摆,“楚公子,要不我先……先……”
他略带着些惶恐地指了指门口,意思是他先逃命,省得等会子不明不白地被人剥了皮,变成了人棍。
慕容楚深深吸了口气,镇定了一下心神,“成,水子,你先去。”
伊水墨松了口气,忙忙地往外跑。
可慕容楚瞅了瞅云初白,又对他吆喝了一句:“水子,你等着,等会子我找你去,咱俩接着探讨你的**!”
一听这话,伊水墨像是屁股上点了火箭,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花厅里压抑地就像是盛夏里憋了三天的阴霾天,让人喘不上气儿来。
慕容楚往太师椅上一坐,吊儿郎当地翘起了二郎腿儿,“我说七儿,你该瞧见的也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也瞧见了,怎么着啊,你还要把我剥皮抽筋了不成?”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好歹她也是个大活人,这些日子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她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