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白冷冷一哼,“你敢!”
那双幽深的凤眸里,波光跳动,似乎要将慕容楚卷进无边的暗潭里,活生生地淹死。
慕容楚舀了勺酸酸甜甜的酸梅汤,勺子往云初白唇边一递,“哎呀,我家小七儿又想吃酸味儿啊!”
云初白为救她受了伤,可慕容楚不仅和莫忧不清不楚,这回,又和新冒出来的师兄不清不楚。
男人是兽,他们喜欢的女人,就是他们的私人领地里最得意的战利品,说白了,心胸最开阔的男人都受不了自己女人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慕容楚要收了伊水墨做小九儿的话一出口,云初白真的恼了。
“啪”,他凤眸一眯,猛地拍开慕容楚的手,慕容楚没反应过来,一整勺酸梅汤洒了出来,琥珀色的汤汁正洒在她月牙白的新袍子上。
“喂!你做什么!这身男袍是新做的,今儿才上身,这还能不能洗掉啊!”她“腾”地蹦了起来,用帕子使劲擦那一块脏污。
眼见在慕容楚的心里,一件袍子比他这个大活人还重要,云初白脸一黑,修长的手铁钳子似的,猛地攫住慕容楚的手,“你眼里到底有没有爷?”
他受伤拔箭,她却连面都没露,他发烧昏迷,她却跑到定南王府上吃喝玩乐,他怎么就瞧上了这样没良心的姑娘呢?
云初白不只恼慕容楚,更恼了他自己。
瞅着面前这一张俊脸黑成了锅底,慕容楚愣了一下,半晌,她才醒过了神儿,嘻,她家的小七儿虽然顶着个阴险诡谲,狠辣无情的名声,可是,他骨子里却是个敏感细腻的小娃娃呢!
慕容楚叹了声,居高临下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七儿,我眼里当然没有你了。”
恼怒退去,一股子哀怨潮水般地涌进了云初白的幽眸,他瞅着慕容楚,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可怜小猫咪,一脸的落寞,一脸的愁怨。
忽而,慕容楚灿灿一笑,明丽的笑容犹如冲破乌云的阳光,“七儿,因为你在我心里啊!”
她破天荒地说了腻味人的话,自己恶心地想吐,可云初白显然很吃这一套,他眸光一闪,凤眸突地垂了下去。
本来嘛,说出这样恶心巴拉的话,慕容楚心里也有三两分的不好意思,可是,竟然听的这个人比她更不好意思,那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哟,小七儿啊,不要害羞嘛!来,抬起头来,让老子好生瞅瞅你的小脸蛋。”用食指勾起云初白的下巴,慕容楚十足的痞子做派。
青绿的颜料褪干净了,凤眸波光流转间,可倾尽天下万里河山,这又是一副世间最美的容色。
“哼,敢调、戏爷,看爷怎么教训你!”
慕容楚仍沉浸在如诗如画的美色里,云初白却是伸手一捞,猛地将她扛上了肩膀,直接朝着内室走去。
挠挠小猫咪的脖子,小猫咪喵呜喵呜地叫两声,很是讨喜,可如果想摸小猫咪的屁股,小猫咪不乐意了,自然得变身大老虎,将这个胆大包天的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喂!你做什么啊!”慕容楚扑腾着手脚,可是碍着他背上的伤,又不敢扑腾得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