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后头的马车上下来一个蓝衣的丫鬟,当然,这个丫鬟是长相阴柔的墨隐扮的。
一看到少爷,她的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少爷,您来了。”
她想拉一拉少爷的手,少爷眉心一拧,轻拂一下衣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
众军士的心里一片翻腾,啊哟,瞧这个叫月隐的丫鬟长得如雾中娇花般让人心生怜爱,这位少爷与她春风一度,实在是艳福不浅呐,只不过,看眼下这情况,少爷睡过了她,却像是不打算负责任呐!
“月隐你个贱人!”这时候,马车上又下来一个丫头,这个丫头容色明丽,与那个月隐正是一艳一柔,堪称双姝。
军士们都是粗人,家里的婆娘也都粗鄙,此番一见两位美婢,军士们齐齐屏住了呼吸,他们在欣赏两位婢女的同时,也对马车里那位少夫人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一双婢女已经是如此美貌,那位少夫人该是何等得惊为天人呐!
方才下车的婢女正是慕容楚,她叉着腰,怒气冲冲地指着月隐的鼻子骂道:“你偷偷给少爷下春、药,勾搭他上、床还不够,现在还要当着少夫人的面勾搭他吗?我看你是想气死少夫人,自己好野鸡变凤凰,占了少夫人的位置,霸了少夫人的夫君!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亏少夫人掏心掏肝地待你们!”
她不只戳了月隐的痛处,顺带着把负心的莫忧少爷也给骂了。
莫忧叹了声,对着车帘哀伤地说道:“娘子,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可是那天我被月隐下了药,我不喜欢月隐,我向你保证,此生我绝不另娶,娘子,你能不能原谅我?娘子……”
他语气哀婉,神色凝重,将一个无心犯错,乞求原谅的可怜夫君形象诠释得入木三分。
要不是戏还没落幕,慕容楚简直想拍手叫好,再给他颁发个影帝的奖杯。
华丽的马车里还是没有动静,而月隐听到莫少爷绝不另娶的誓言之后,脸色登时白得如纸一般,她似乎遭受了沉重的打击,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戏按照慕容楚的剧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周围军士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了起来,注意力也全部被吸引了过来。
这时候,莫忧叹了一声,忽然伸手夺过旺财腰间佩剑,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架,“娘子,你若是不原谅我,我就以死谢罪!”
看着那把寒光森森的长剑抵在他的脖颈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按照剧本,这会子,云初白扮演的少夫人该出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夫君诉一诉自己的委屈,然后夫君内疚自责之下拔剑自刎,可是马车里的少夫人却仿佛根本不关心自己夫君的性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慕容楚急了,她跺了跺脚,急出了满头大汗,“少夫人,不好了,您快些出来看看吧,少爷要自杀啊!”
车帘仍是纹丝不动,上至莫忧,下至旺财他们,所有人的脸色俱是一凝,七王爷不出场,大戏要演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