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露出了鱼白肚,华贵的马车乘着薄薄的晨雾,悄无声息地往金陵城外飞奔。
马车的车厢顶部悬着一颗夜明珠,光线不算太暗,也不算太亮,朦朦胧胧的,正适合旅途中的小憩。
慕容楚靠在软绵绵的软枕上,打了个哈欠,“七儿,这会子天还没亮,莫忧肯定还在睡美容觉呢,咱们一声不吭地去打扰人家不大妥当吧?”
云初白缓缓睁开眼,目光幽凉凉地瞅了她一眼,“呵,你倒是个怜香惜玉的!难道你忘了那个坏东西是怎么绑的你吗?”
“我记仇记的清楚,记恩情也记得清楚,”慕容楚弹了弹指甲盖,“我可是记着,我身陷那么多天,是莫忧拿了三万两银票要赎我出去,而某人,哼,连个鬼影子都没见!”
她直戳云初白要害,果然,云初白哼了声,便不说话了。
可是,慕容楚心里的疑问一摞一摞的,她沉不住气地问道:“七儿,咱们去找莫忧做什么?”
云初白凤眸轻抬,眸光定定地落在慕容楚的脸上,半晌,他忽地倾身,将头埋在了慕容楚的颈窝,“阿楚,爷怕你早死了,留下爷一个人在这世上,孤孤单单,可怜见儿的。”
七王爷总是能将一番柔情蜜意的话说得让人想砍死他,不过,慕容楚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对七和行事做派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她十分淡然地反问:“这么说,你是带我去找莫忧看病的?你和他不是死对头吗?你就不怕他趁机对我下毒,或者借着给我看病,一刀捅死我?”
“放心,他不敢。”为了让她放心是的,云初白又补充了句,“爷的身体一直都是他打理的。”
这样的话,慕容楚就更不懂了,这货和莫忧到底是什么关系?表面上看来,俩人水火不容,见了面就开始互撕,可是这货又能放心将自己的性命交托到莫忧的手上……
啧,他俩玩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见慕容楚疑惑地盯着他,云初白忽地垂下眼眸,似是在掩饰着什么,半晌,他仿佛是为了转移话题,又说道:“今儿,爷找那东西,还有一件事儿。”
说着,他扬了扬那张写着告密消息的纸条。
慕容楚愣了一下,“你是说这张纸条和莫忧有关系?”
云初白哼了声,“见了那个坏东西自然就知道了。”
……
……
金陵城外,半山腰的竹林雅舍。
莫忧连打了三个喷嚏,寒光赶忙关上窗户,劝道:“少主,天都快亮了,您还是歇一会儿吧!”
莫忧缓缓地斟了杯茶,而且,这一斟还不是一杯,而是三杯,“不急,他们马上就到了。”
话音一落,云初白那辆华贵的马车就驶到了竹林雅舍门前。
莫忧掩袖一笑,“看吧,他们来了。”
云初白的到访似乎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时候,云初白和慕容楚也一起走了进来,慕容楚撩一眼竹制小桌上的三个茶杯,眉梢一挑,“你早就知道我们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