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子豪爽却是心细,担心不无道理,何松言:“无妨,东洋兵多有什么外交和条约的厉害关系不会去,胡子就是去也是应付,绝不会攻山,我们还不是做孤军无援状触之即溃,到时我自带天虎、天豹和三几十个腿快的弟兄攻山,虚放几枪、呐喊几声即走,料红毛不知虚实不敢追,就是追,有林大富和郑清一干枪手埋伏山下做接应,红毛怕中埋伏,必退,我等自然无事。”如此计策就是何云达听了都大点其头,几个长辈轮番的把何松夸了,一干队员听了就更是佩服。
蟠龙镇的人无端端的得了二十几支快枪,如何就全让柳叶屯担了风险?众人早感激佩服得紧,问:“我们呢?”
“桥本策划的事自然要去,蟠龙镇的人去凑个人数也好,到时和林大富、郑清的人埋伏半路,红毛更不能有所作为,只是大家切记不可恋战,完好回来就好。”
“省得。”
屯子出来的人大都是猎人,犹以天虎、天豹兄弟的弓弩队腿脚最快,都是屯子出来的人,不一定是义气,但重感情,远离家乡后这次居然全都争着去攻山;岳家军、戚家军之所以厉害,名垂青史,全是子弟兵呀,这就是柳叶屯出来的子弟兵,少有的精诚团结,少有的同仇敌忾。
柳叶屯出来的人猎人居多,而猎人不说要徒步追赶猎物,只翻山越岭就不是寻常人可比,何松当晚就挑选以林家兄弟为首的二十八人为攻山的队伍,可别人熟练山地跑路何松却不尽然,陶九子毫无余地的要带队,何松不愿,九子说话:“贤侄放心,此地的山水我熟悉,保管把人悉数带回来就是。”九子是什么人?蟠龙镇的猎户头领,其手底下干净和腿脚之利索是出了名的,手脚利索的人有之,但九子聪明,有对危险的预判能力和狡猾应对手段,所以为头领,否则也团不住一众粗豪的山客,何松放心;就算不是放心,九子也相当于是何松二叔何云达的结拜兄弟,没有何松反对的余地。
林冲要带人当然可以一呼百应,可跑路跑不过九子之流,想来枪法也不怎么样,自然不会去瞎凑热闹,反倒成了管后勤的人;几十上百人又如何?照样安排得井井有条,当日一众汉子尽欢喜不提。第二日早早的安排了午饭,七十几条好汉分成多股向马家梁子出发。
马家梁子地处辽阳县城以北,队伍就是绕道县城也还有三十几里,路程不近,队伍当然要提早走,还不敢扛枪挎刀嚣嚣张张的走,好在蟠龙镇的人知道一条小路,穿城过寨的一路到了马家梁子附近,却也是月朦胧、鸟朦胧了;鸟当然不会朦胧,是后来有人很惆怅时写出来的很朦胧、很意识形态的东西,不过用在此处却也恰当,因为鸟儿已经瞌睡,自然看不见,当然朦胧;是说的夜已经很深了。不过时间足够,毕竟在蟠龙镇只是纸上谈兵,行军打仗多有不测事情发生;红毛身强力壮,又武器良好,还是终年干的攻城掠寨的事,其战力可想而知,何松当然要知己知彼,当然要提前选定好埋伏和跑路路线,好在时间足够。
马家梁子实际是一道山脊,原有二十几户人家,被红毛强占后据为窝点;晨曦中恍惚有持枪的游动哨在游动,山脊上也有新挖的壕沟,还有西洋人习惯用的、连着铁丝网的那种鹿角,戒备不弱,可何松不怕:老子不是来打仗的,是来一触即溃的,不怕。不怕的人自然不紧张,悠闲的在桥本定好的集合地点等到日上三竿才听见鬼鬼祟祟的几声巴掌响。何松现身,桥本和那个穿着整齐的东洋人也欢欢喜喜的现身,问:“都来了吗?”
“都来了。”何松说的是自己人都来了,桥本那东洋人特有的猪眼神采起来,待在山石、丛林隐蔽处见了只有柳叶屯的人便立时黯淡,转身又问:“其它人呢?”
何松懂起了,桥本是问的其他几股土匪,可你问我,我问谁去?桥本急,用东洋话大骂:“土匪,真正的一群乌合之众。”
别人本来就是土匪,由不得你现在才下结论,也由不得你不等,可一直等到太阳当头、也可怜了桥本两人的一双小猪手拍得红肿了还是不见土匪影子。桥本绝望,“土匪、土匪”的骂不绝口;可骂解决不了问题,土匪不来,柳叶屯几十号人也不可能拿鸡蛋去碰石头,桥本垂头丧气,挥一挥粗短的手:“撤了吧。”声音近乎自言自语,但何松听得见,就是听不见看见手势也当然要走。。。。。。
东北胡子如雨后春笋之势蓬勃发展,又多有武器,不能说是东洋人急于成事而随意发放的武器造就了关东响马的强悍,也造就了一批名震遐迩的名族英雄,日本人始料不及,自作自受,这是后话,不提,只要说明的是日本人的武器多有流入民间的,光柳叶屯就天上掉馅饼般的得了四十八支快枪,不几日严奎等人又带回二十支,子弹千发,加上屯子原有损失后又缴获老北风三支的一共十支,护卫队差不多有一个正规连队的武器了。
除铁福和何松各一支外,铁福院子从老君洞出来的十二人都配快枪,还有六十四人、六十四支分成三队,林大富、林春山和郑清当然为一、二、三队队长;刀矛队的三十人都配火铳,火铳虽土,近距离杀伤力却强大,如敌人突破快枪远距离狙击还有火铳,火铳不济还有这三十人的大刀片子和长矛;林家兄弟的十五人弓弩队为奇兵。平时都各宿各的团子,各负者团子的护卫,不值岗者统一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