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铁英不敢继续在人生地不熟的敌人腹地侦察。在敌人的防区要想查清其暗藏的堡垒谈何容易,自己被捉是小事,惊了敌人再要想搞些小动作就比登天还难了。。。。。。
敌情不明,铁英返回刘大爷住处天已经擦黑了。交通员老黄接着,据老黄带来的两个地下党介绍;阳平还有敌人一个师部和一个“防共保卫团”团部、一个保安大队。
什么狗屁不通的保卫团和保安队铁英看不上眼。他关心的是敌人这个师的兵力布置,既然在鬼撞墙出现敌人正规的一个步兵营和炮兵营,那么所属这个步兵营的团部就不会太远;而这个师的另两个团在哪里呢?
打起仗来不说一个团,就是一个连、一个排都能起到决定性的因素。时敌军队建制是师直辖三个团,既然敌一个师部在阳平县城,那么它就必定有三个团,也不会布置到好远的地方去。
听地下党说距鬼撞墙五、六里路有个叫三里坪的地方驻扎有敌人,但戒备森严,不知道虚实。铁英判断这必是和鬼撞墙一路的敌人,决定兵分两路,连夜侦察鬼撞墙和三里坪。
红军侦察小分队要前出阳平城,老黄连夜又带来一个联系阳平地下党的交通员老江。
铁英听中央二局的人说过cong产党的地下组织,知道他们在敌占区活动自有一套严密的组织,现在一见果然是叹为观止,连本地两个忠诚踏实的老革命都没有被允许和老江见面。
考虑敌人在阳平路一线布置了许多暗探,又有“防共保卫团”的地头蛇作祟,两个红军排长都是江西人,行动十分不便。所幸敌人还没有尽职到晚上出来熬夜的地步,命老江带两个排长在敌人松懈后连夜前出阳平路,夜探三里坪,于天亮前赶到三十里以外的阳平县城。如有可能,尽量取得和当与地地下党的联系,侦察县城敌兵力和火力配置,摸清敌另两个主力团的去向;又让老黄把红一军团要在阳平县一线过河、其阳平路上的凶险情况尽早的带过河去,让林军团长早做定夺——要过阳平路必须使用非常规手段。
三人去后,铁英和“板”也出发了。白天才走过,他路熟,但“板”必究是重感冒初愈,又添了新伤,走路远不如平时利索。
小分队担负着为全军侦察敌情的重任,经过两天的侦察后,铁英凭狐狸般的思维,不敢在同一个地方久留,就是兔子都怕呆久了留下气味,尚有狡兔三窟之说,何况人乎?决定小分队兵分两路向阳平县集结。
“板”困难,但有铁英在也大可以不困难。铁英带了下午刘大爷和两个排长捉到的两只活野兔,携了“板”也是行动如常。“板”又极是乖巧,或甜蜜的伏于情郎背上,或路平坦处坚持自己走,不显累赘,两人半夜不到就到了云雾山鬼撞墙路段。
铁英让“板”潜伏于安全地,“板”点头,理一理情郎的镖囊和短刀,摸一把铁英的脸:“去吧,我等你哟”,从斜背在背上的匣子里拔出二十响隐蔽了起来。
山风微拂,松林不惊。夜黑得并不透彻,连续有湿气拂面后,有一种模糊的感觉,视觉还不如透彻的黑夜里那一星半点的萤火或鬼火来得光明,铁英知道,这是山区中特有的山雾,只不过此地的雾气要显得厚重些,比伸手不见五指还多了一些朦胧。
铁英伏地听声,林间偶有小动物躁动,却是打不破这片宁静的。他听明了最少有两个地方有响动,不敢大意,看怀表时针指向了两点钟还不见敌人换岗,难道敌人是不换岗的吗?敌人不换岗他就不知道敌人究竟有多少暗哨,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只得向上午侦察过的山头上四面弹出石子。连续几颗后居然不见动静,把巴掌大的泥块乱扔后就听先前两处有响动的地方传来吆喝的声音:
“什么人?口令”?铁英怎么知道口令,忙忙的抛出兔子后即上了身后的大树。
以为“吾命休矣”的野兔子甫一接触草堆,竟似吓破胆一般不肯相信的就跑,待两处草堆后面钻出几个人来才一蹦老远的开始乱跑。敌人吓一跳,黑灯瞎火的看不见,有人把枪栓拉得乱响:“站住,不许动”,
“站住哈,老子看见你了喔。”以为是人。但两只野兔子依然乱动,敌人开枪了。
敌人响枪,从战壕里又钻出几个人来,下面两座岗亭里也快速的冲上来两路人马,很快就把条战壕和一道山脊封锁了。待火把燃起后,一个头目问:“什么情况”?
“报、报告排长,好像有人”,一个人在远处回答。
“警戒,二、三组搜索”。排长反应不慢,但已经暴露起码三组潜伏哨,而每组潜伏的地方都不少于三人,看敌人的武器配置,铁英一下全明白了,怪不得敌人不换岗,原来每一个潜伏点就是一个**的战斗单位。看敌人三个潜伏点呈三角形鼎力,三个点能三方掩护射击,就是突然出现状况,敌人也能支持一时半会。而有这一时半会已经足够,不说半山腰的敌人马上就到,光斜坡下不足三十米的岗亭和岗亭里的敌人就足可把战斗白热化。铁英记下了潜伏哨的位置,几个敌人已经打着火把向兔子跑路的方向开始了搜索,但黑咕隆咚的又哪里搜索得到。
忙乱一会后,敌一个连提着马灯沿战壕边的小路也上来了,并快速的向战壕推进展开。
不说敌人忙乱一夜后如何发现一缕带血迹的野兔子毛、如何处理乱开枪的人,单说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