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宽剑,淡蓝长袍,就算不知道拓跋元嘉的身份,光是看他一身行头,绝对都是强者风范。
此刻准备工作就绪,那拓拔野在高台之上终身一跃,对着那场地中间而去。他轻盈落下,赢得众人一脸的赞许目光。沧海宗这一套身法,果真是高明的很。不看对战效果如何,光是那一份如仙如幻的飘逸,便让人十分向往。
“在下拓拔野,沧海宗宗主。”拓拔野对着人群高声喊道,“秦石,拓跋元嘉,今天便由我来主持这场比试,二位可有意见。”
“没有。”拓跋元嘉开口说道。
众人等待着秦石说话,秦石却是一阵沉默,似是默认。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我便将比试规则说明一下。”拓拔野高声说道:“秦石为蓝田门弟子,拓跋元嘉乃我沧海宗弟子。两派弟子决斗向来是点到为止,不知二位是否愿意。”
“愿意。”拓跋元嘉点头道,杀不杀秦石根本无所谓,就算一拳将他打下这演武场,今天自己的任务也是完成了。
秦石依旧不语,人们都以为他和之前一样也是默认。那拓拔野正要开口说话,却听秦石说道:“不,我不同意。”
“什么?”拓拔野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秦石,长大了嘴巴。
“这次并不是门派间的比试,而是我和拓跋元嘉之间自己的约定,双方比试便是竭尽全力,哪有点到为止之说。”秦石说道。
拓拔野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显然有些下不了台,他沉声问道:“那你说如何?”
“生与死……各安天命。”
秦石的话语不重,但是却掷地有声,这一字一句都朝着人们的心里而去,每一个字都撞在沧海宗弟子内心最为脆弱的地方。
这秦石,竟然要和拓跋元嘉对决生死,他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勇气。
拓拔野一脸愠怒模样,之前那些风度显然是他装出来的,如今这秦石简单一句话就让他现了原形。对自己来说,生死不顾反而倒是好事,拓跋元嘉可以一下将这秦石击杀,也可以替自己出一口恶气;但是如今这台自己却要如何下得,这看似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与自己的第一句对话就让自己颜面无存,若是不讨回一点,只怕沧海宗威严不在。
想到这里,拓拔野老脸一沉喝道:“秦石,倒不是我沧海宗怕你,只是一早以来,两派就定下规矩,凡事两派弟子比试,都只能做到点到为止,这事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这话,拓拔野嘴角一弯,脸上露出得意神色。
“既然这样,我退出蓝田门。”秦石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开口说道。如今在场许多掌门都在,秦石公开场合说出这话,那退出门派的这个要求立即生效。
石台之上,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那谢雨霖。这秦石本事蓝田门的弟子,如今却为了比试公然叛出了门派,这似乎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只是那谢雨霖依旧是一脸淡然模样,好似这秦石说的那些话都和自己无关。
拓跋烈露出一丝笑容,“谢掌门,这秦石似乎不是很给面子呀?”他低声说道。
谢雨霖秀目微移,瞥了那拓跋烈一眼,“我不在乎别的任何事情,只要今天那个人出现,你与我一同出手对付,其他都无所谓。”
拓跋烈笑道:“谢掌门真是爱之深,恨之切啊。”
这话一出,那谢雨霖本来平静如水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红晕来,随后那红晕立马消退,她的脸色变的有些苍白起来。
“师父,你没事吧?”一旁田秋儿急忙询问。
谢雨霖也没理会,此刻身旁都是窃窃私语之声,可她却好似充耳不闻一般,只是目不转睛盯着底下演武场的秦石二人。
此刻场地中间,拓拔野一脸郁闷,这秦石两次让自己难堪,可是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转头望了一眼拓跋元嘉问道。
“拓跋元嘉,若是生死各安天命,你看如何?”
拓跋元嘉微微一笑,“随他便是。”
拓拔野点头道:“今日由秦石提出,生死比试,若是出现生死伤残,事后家人朋友不得追究,各位作证。”
他声音洪亮,说完这话之后便低声对着秦石道:“好好的机会不珍惜,年轻人就是死在太猖狂之上,沧海宗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秦石并没说话,他眼神微微甩了那拓拔野一眼便转开了头。你沧海宗不简单,难道我秦石简单?当日拓跋元嘉逼迫自己退婚之时,何等的猖狂,如今的自己,哪里能比的上你们沧海宗的万分之一。
想到这里,秦石的右手猛地捏住了那剑柄,他心念一动,一团魂气忽然从丹田涌出,朝着身体各处而去。
“轰。”
魂气猛然附着全身,秦石的身体开始发生些许变化起来。那身体的表皮开始附着了一层层诡异的鳞片,额头甚至长出一对犄角来。
“哇……”
这忽来的变化,让沧海宗那些弟子都有些坐不住起来。兽武者,这秦石竟然是个兽武者,看他的实力是在星河期的六层左右,而且他是兽武者,实力应该会比普通的星河期六层的武者强力一些。
星河期六层的兽武者,这一份实力在蓝田门恐怕也是顶尖了,若对手不是拓跋元嘉,只怕今天这秦石还真的能在沧海宗大胜而归。
想到这里,几乎所有的沧海宗弟子心里都是暗暗庆幸了一把。
此刻的拓跋元嘉,深邃的眸子里头闪动着些许讶异。星河期的六层在他面前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