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的纹身在哪里?”
他迟疑了一下,随后拉下外套的拉链,扯了一下衣服,把肩膀露了出来,他指着那个纹身说:“这是尽义门的标志,每个尽义门的人身上都有这个,除了纹身水,没有人可以消除掉这个纹身。”
我看着那个纹身,是一把火,火的里面有一个银色的义字,我仔细看了以后,问:“那些退出尽义门的人身上也还是有吗?”
珞晨轩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猜是有的吧,尽义门从来不随便把纹身水拿出来,哪怕是副门主的身上也只有小半瓶,所以就算退出了还是会有的,但是据我所知,没有几个人会退出尽义门。”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接着问问题,我说:“你们纹身的位置都一样吗?”
珞晨轩摇了摇头,他重新拉上衣服的拉链,抱着那个抱枕靠在沙发上,说:“不一样,随自己喜欢。”
我哦了一声,发起呆来,珞晨轩就接着看电视,电视剧结束了,广告过后是新闻。
他看着那些无关痛痒的新闻,我突然说:“你不是尽义门最后一个人吗?”
珞晨轩的目光黯淡下来,他看了看我,表情有些忧伤,他勉强的笑了笑说:“或许不一定呢?可能也有人还在吧。”
“是被人灭门了吗?”
“其实,我怀疑他们全都被人设计进了那个山洞里,包括我爸爸跟妈妈,我是被我奶奶养大的,不过年前我奶奶也去世了,我也算无依无靠了吧,虽说还有个尽义门在支撑着我,但是有时候,难免有些疲累。”
我们沉默了很久,我才轻声问:“你是为了尽义门,还是为了你的父母?”
“自私的说,是为了我的父母,无私的说,是为了尽义门。可是无论哪个原因,我都没有做错,不管我为了谁,只要我认真去做那我就是无私,这并不冲突。”
我们没再说话,一直等到大门开了,荒于嬉哆嗦着跑了进来,他把两大袋东西放在了地上,缩手缩脚的说:“啊,冷死了。”
夏喧城紧跟其后,夏喧城把手里的东西直接放到了厨房里,“我记得你以前不盖被子不吃饭不怕冷的吧?怎么一出来就变成这个德行。”
荒于嬉翻了个白眼,说:“装x不给啊?”
说完一秒恢复正常,淡定的提起那两大袋东西走进了厨房,我问:“叹命呢?”
夏喧城说:“回来的时候在车里睡着了。”
夏喧城说着又走了出去,珞晨轩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该我工作了。”
荒于嬉问:“你做饭啊?”
珞晨轩点头,然后径直走到冰箱旁边,拿起围裙熟练的系上,紧接着就开始从袋子里拿出刚买回来的菜。
荒于嬉看了看我,说:“那我去帮忙好了。”
我瞟了一眼自觉得不像话的荒于嬉,他拿起桌面上一包饼干,就飞快的跑进了厨房。
夏喧城抱着叹命走了进来,他把叹命放在我旁边的沙发上,然后转身走进了一楼的房间,一间几乎专门给他准备的客房。
他拿出来一床毯子给叹命盖上,然后坐在我旁边,说:“碎片不是已经找齐了吗?你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我看着电视,说:“干嘛?”
夏喧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对了,谁在做饭?不是荒于嬉那个傻缺吧。”
我笑了笑,说:“就是他。”
夏喧城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说:“那还能吃上饭吗?”
我站了起来,往楼梯走去,夏喧城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边走边说:“我去洗澡,珞晨轩今晚在这睡。”
夏喧城急忙问:“他睡哪儿?难道跟我抢客房?我可要在这里住到开学的。”
我头也不回的说:“他睡厕所。”
上了二楼,我进了自己房间,从包里拿出衣服挂在了衣柜里,然后取了那套我用来当睡衣穿的浅灰色运动服进了浴室。
洗过澡后,刚走出房间就发现有点不对劲,我愣了好几秒后才明白过来,我明明是开着房间灯的,现在怎么关着了?
一侧头,我就看到了让我感到惊悚的一幕,我的床上此时坐着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我惊讶的看着那个背对着我静静坐着的女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自己按耐不住回过头来看我,是溪久静的那张脸。
“澈,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我想他一定以为我还没识破他的身份,可是即使我之前没跟他打过照面,只要听到这个称呼,我就会知道他不是溪久静,因为溪久静从来不会这样叫我。
他的声音此时已经变得跟溪久静一模一样了。
我缓缓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溪久静”微笑着看着我,借着浴室传来的灯光,我看清楚了他脸上的温柔,那是多么熟悉的表情。
“澈,我爱你。”
他轻轻的依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知道他是一个男人,并不是我爱的那个人,可是他此时有着我爱的人的脸,声音,甚至是表情动作,他好像跟真正的溪久静没什么区别了。
我没有办法推开他,我只是木讷的坐在他的身边,还好他的身上不会有装属于溪久静的那股味道,那股就算我不认识时间万物也不会把它与其他事物混淆的味道。
发现我不说话,他抬了抬头,问:“澈,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我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门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