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外套,滁一美哭着说:“可是你要我忘记你,都还没有给我机会好好跟你在一起,你就要我放手,你叫我怎么做得到啊!”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没了打算,这时候传来了有人上楼梯的声音,我轻轻地侧了一下身子,滁一美就识相的直起了身子,她擦了擦眼泪说:“那我先到走廊等你吧。”
我点头,滁一美站起来逃离了现场,我刚拿出烟盒,就看到了他。
没办法形容这个少年,同是男人的我都感觉到了清晰的心疼,他脸色很苍白,穿着藏蓝色的棉服,里面是格子的外套,非常随意的短发搭在柔弱却有棱有角的面庞上,他一路扶着楼梯走了上来,直到走到了我的身边,他停了下来。
世界在这一秒寂静无声。
她曾说过,看见我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天使,而她并不知道,天使亦会令她流泪。她对我的心疼是莫名的,这样的心疼,不管我做错什么,她给我的都是微笑,哪怕我伤到的是她。
而现在,我终于了解她的感受,有的人,不管同性异性,真的会让你莫名其妙的感到心疼。
少年说:“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我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少年坐了下来,从我手里拿过烟盒,拿出一根香烟放到我嘴里,帮我点着,然后才又抽出一根,撕开纸,把烟丝拍到了手掌心的伤口上。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我还是看见了,我说:“你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说:“啊···是···”
我扯开包扎好的伤口,掐了一把,直到伤口重新出血,我淡淡的说:“把烟丝拿开。”
他惊讶的看着我,我说:“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抑制住那种毒坚持到现在,但是你很快就会毒发的。”
少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他默默的低头清理干净了手心的烟丝,然后把手伸到了我面前,我把我的血挤到了他的伤口上,直到我的血覆盖了他的伤口,我才用我刚才拆下来的纱布帮他包扎好伤口,我说:“一会就好了,不过伤口还是不要感染了。”
他愣愣的看着我的手,我也看了一眼自己那个正在以诡异的姿势垂着的手掌,他看了看刚才被我拆下来的那堆纱布,跟固定用的石膏石棉。
他默默的把没有受伤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他的手心向我的全身游了过来,少年松开了我的手,然后拿起石膏石棉跟剩下的纱布帮我简单的固定了一下,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你的手大概过两天就会完全好了,你的内伤比较严重一些,一周左右就会好了,你腹部的木块我已经帮你震碎了,碎屑也会随我输进去的气一起出来。”
我突然觉得喉咙一阵痒痒的,少年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我咳了几下,吐出来一堆木屑,随后一股气流从我的喉咙逸出,一下子就冲出来把木屑吹散了。
他轻轻地拿掉我手里夹着的烟,我侧头看着他,他放到嘴里吸了一口,见我望着他,他说:“我还从来没有把这东西放到嘴里过。”
我笑了笑,他微笑着把香烟递过来,说:“我叫夏喧城,你呢?”
我接过,说:“我叫梳彼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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