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真看着彼阳,说:“我都知道了!爸妈跟你说的时候我都听到了!”
彼阳愣了一下,彼真看着我说:“哥,你跟姐受苦了,我都知道了!”
妹妹望着彼真,微笑着,我生怕她忍不住说出话来,但是她始终都只是安静的微笑着看着我们。
彼真哭着说:“大人真的太自私了!太自私了!”
彼阳说:“别说了,彼真。”
彼真说:“你还想继续骗他们!”
我愣了,彼阳低下了头,彼真说:“事实上,是因为太爷爷说的,这一胎是阴胎,必须要吃掉那个药打掉哥哥姐姐!奶奶照做了,可是没有流产,奶奶居然又配了一副溶胎药!”
彼阳转身不愿意与我对视,彼真说:“姐姐被溶掉一半的身体,一出来就被奶奶扔到那个池塘喂那个妖怪了!哥哥更惨!直接被送走了,还不让回来!都是为了所谓的这个农庄的安全!”
我侧头,问:“你早就知道?”
彼阳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对,我是知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啊,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的!小澈……”
我冲上去一拳把彼阳打翻在地上,说:“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
夏喧城安静的看着我们,彼阳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看着我说:“小澈,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啊!小澈!”
夏喧城走到床边坐在妹妹旁边,把手心按在了她的额头上。我把炭火盆一下子掀翻在地上,夏喧城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又闭上了眼睛。
“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亲近的人,你知道我有个惨死的妹妹,为什么不告诉我!换做是你呢?是你呢?你也希望有那样的下场吗?我现在觉得她没什么不对,她就该复仇!就该把这个家所有人毁掉!”
我用力把盆子踹了出去,盆子砸在门上,重重的摔在地上,彼阳痛心的说:“小澈!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们……”
“那你要我怎么选?”
我看着那个凹陷的炭火盆,冷冷的看着彼阳说:“选谁?彼真吗?还是我那可怜的妹妹?”
彼阳愣了一下,咬了咬牙说:“我也心疼妹妹!可是……妹妹毕竟没有存在过!她就算回来了,大家又认她吗?小真不一样,他已经真真切切存在十几年了!他死了你让爸妈,让爷爷怎么想啊!”
“我去你大爷!”
我冲过去又一拳砸在彼阳的脸颊上,然后顺势抓住彼阳的衣领把他往旁边一扔。
彼阳咳嗽了几声,看着我,妹妹眼里泛着泪光,似乎想说着什么,但是夏喧城把手按在她的嘴巴上,妹妹眨了眨眼,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我质问道:“她没存在过?那我呢?我就存在过吗?这些年,我在外面是死是活,谁在乎过吗?谁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想过?我是这个家的人吗?我有家吗?她没有的我就有吗?我是活着的吗?我***究竟算什么!”
“小澈……”
“我一直不敢想,在家里能有什么样的生活,你记得清我被扔到外面多少次吗?具家,寺庙,别墅,武馆,学校?回家过节,你们一起高兴的吃着我没吃过的东西,而我呢?我在干什么?我活了多少年啊,我连麻薯都没吃过!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一直逃避一直不想这些!我不是不在乎!我是怕连名义上的家都没有了!”
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抬头说:“gu……”
一个滚字就那样卡在了喉咙口,彼阳吃惊的看着我身后站着的人,而我也同样吃惊。
溪久静蹲下来,帮我拭去眼角的泪水,我呆呆的看着她,她轻轻的抱着我说:“小绵羊,你受苦了。”
这时候我听到原梦说:“你大概要睡个三天了。”
我抱住了溪久静,“久静……”
溪久静笑着说:“别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呢,不要害怕,不要担心。”
我贪婪的呼吸有她在的空气,彼阳颤抖着声音说:“小……小澈……”
夏喧城冷静的说:“不要管他了,让他哭一哭吧,倒是你,选弟弟还是妹妹。”
彼阳愣了,他说:“我……”
几秒钟后,他抱住头说:“我不知道……”
溪久静柔声道:“先救弟弟吧,我有办法救妹妹。”
夏喧城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走向了彼真,然后把那颗珠子拿了出来,闭上眼睛,那颗珠子自己飞到了彼真额头上。
彼真没有挣扎,昏睡了过去,夏喧城睁开眼睛把手心覆在珠子上,然后轻轻的压了下去。
随后夏喧城把手拿开,只见彼真额头上有一个红点,而那个小珠子已经不见了。
夏喧城默默的看着那个小红点很久,叹了口气,说:“所有的遗物都是会消失的吗?”
溪久静微微一笑,说:“他给你留了一样不会消失的,最值得纪念的东西,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夏喧城落寞的说:“你可不要说是回忆。”
溪久静没有作答,只是低头温柔的看着我。
彼阳站起来,走到彼真身边看着彼真,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夏喧城点头,说:“让他睡一会儿吧。”
彼阳点了点头,他转头看着躺在床上始终不敢张嘴的妹妹,说:“对不起。”
夏喧城冷冷的说:“把你弟弟带回去吧。”
彼阳看向我,我避开他的目光,看着全身散发着温暖味道的溪久静,溪久静对彼阳点了点头,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