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几乎所有的人包括聪明机智、料事如神的阎司令在内,没有一个人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鬼子小头目猪下竟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他到底是忏悔、谢罪还是为了别的目的,这个谜只有他猪下一人知道。
水秀气氛不过,掏出手枪对准猪下还要补上几枪,被阎司令喝令制止。言道: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还再计较什么?请张司务长找几个人把他拉到山坡上埋了去!”
水秀气得通红着脸说:“姐,把这个畜生埋到我们北大山,你就不怕脏了我们的土地,我坚决不同意!”
“有意见留着,先这么办吧!张司务长劳驾你辛苦一趟吧!”
刚把张满弓打发了去,洞口地面也收拾干净了。忽有放哨的弟兄报上山来说:
“山下有个叫渡边的日本官带俩兵说是有事和阎司令商谈。”
水秀一听是渡边,扭头对阎玉说:“姐,你和那个畜生还有什么话可说,一顿机枪扫了算了!”
阎玉道:“妹子息怒,先看看这个日本兽官有何话讲?”
这是渡边和阎玉无名河边茅草屋一别数年之后的首次直接面对面相见,渡边似乎早就料到这一点,为免尴尬,他的头要么扬着,要么心不在焉地瞅着地面或是别处。阎玉两眼双目如电,一眨一眨地逼向这个恶鬼,如水秀所说她也恨不得一顿机枪扫了这个恶魔。
渡边清楚自己的尊容和体态,他怕让人们误以为大日本国全是些像他这一类的非人非兽的丑鬼角色,所以特选了两个高大、雄猛、长相犹可的大汉作随从。谁知这样一来反倒弄巧成拙,三人站一起不成比例,宛如两匹洋马夹一头蠢驴。驴的模样丑陋不说,而且体形非驴非马,胖是胖但是矮,壮是壮但是短,上身看上去倒挺魁梧,两条小短腿很是大煞风景。再往脸上看去,不光是吓人,小孩见了会吓哭这点是肯定的。关键是这张脸叫人无法形容。换成罗贯中、施耐安两位老神仙都无法下笔,何况联丹这支秃笔。
渡边策那张胖圆脸上挂着两只犹如黑豆般的小眼睛,若有若无的眉充其量就是两撮苍蝇屎。鼻子不好有点偏,耳朵不好招点风,嘴说白了就是烂柿子嘴。个头不高一米六,日本人就那样。还有什么?脸上的肉也不好好长,人肉不像人肉,狗肉不像狗肉,不红不黄,不白不黑,亚非拉美、亚细亚、欧罗巴算哪一类人种无法定论。当然,也不能太糟蹋人,万变不离其宗,总体上来说应属日人一类。至于长相方面的问题,打破锅说锅,打破碗说碗,这不是渡边君的责任,逐本溯源,这要问责于老渡边、甚或老老渡边的头上。即便是和他们没有直接的关联也有简接的关联,牵扯到别的,此话也就不多说了。
渡边进到正厅面见主人,他知道主人是谁,主人也知道他是谁,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当年那个不雅的场面,岂止是不雅?直接说就是一种非人行为,兴建大东亚共荣圈的士兵们却在做着不伦不类的猪狗之事,此事尴尬了谁?渡边开始还多少有点不自在,稍倾之后不久便坦然了,他是优秀民族的优秀儿女,来到支那目的就是要净土,烧杀抢掠,坏事恶事干得也不少了,这都是奉天皇旨意,有什么错?像他渡边这一类的人物在他们军队比比皆是,谁能挑出来一个个捏死,中国人认为是坏人的人,日本人不一定会有同感,多年之后某个神社里必定还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呢!
阎玉狠狠地哦了来人一眼,不屑道:“阁上上山来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渡边到中国来了这么多年,汉语学得也差不多了,因此他的随从当中并无翻译。而且,他知道,如果实在需要,山上还有个孙西文呢!“渡边这次上山只有一事相扰,就是为了龟田方面军司令阁下,大佐总指挥官猪下之事。”
“你说得是猪下呀?”阎玉开门见山的说。
“你的见过?”
“见过见过!”
“猪下君现在何处?”
“作古了!”
“什么叫作古?你们藏起来了?”
“一具死尸,藏起来能有屁用,埋了!”
“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亵渎死人,是反人类的,要受到国际法谴责的。”
“噢,挺新鲜,还有这样的国际法?你们日本人跑到我们中国来行凶作恶,国际法是容许的吗?”“我们是遵照伟大有天皇的旨意来帮助你们的,我们的本意是也让你们支那人和我们大和人一样过上好日子的。”
“感谢之致!多亏了你们日本人帮助我们,使我们的老百姓处处水深火热之中,天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承蒙帮助,我们的人口急剧下降,一个南京大屠杀,就是三十多万!”
“我不知你争论这个,我是军人,我在以执行军令为天职。”
“你,渡边先生,就在数年前,带着你的九个兽兵,在无名河边一个小破屋子里对一个中国女孩,实施惨无人道的**,这也是你在执行军令吗?”
“这,这,”渡边面红过耳,吭哧了一两秒钟,然后道,“阎司令,我们是不是离题太远了?”
“你不是先发起争论,你不是说我们违反了国际法吗?”
“阎小姐,我们今天来是谈猪下的事,其它的可以放在以后。”
“猪下,你以为猪下是好人?他甚至连个猪都不如。也是在数年前,也是在和你作恶的同一地点,他带着同样多的兽兵,当着一位中年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