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侵华华北派遣军金州驻军倭女抗汉队队长花崎葵北大山一行,最终自然是不欢而散。以高桥为首的这几个也是,几次三番跑山上又是下战书,又是约比赛。有什么可比,有什么好谈?要打就打嘛!何必这么娘们?小日本还不是仗着自己口袋里积攒了点钱,手头有几样先进的家什,打这个吓那个,目中有谁呀?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也不考虑考虑将来后果。烂摊子怎么收,拿了人家的白拿了?吃了人家的白吃了?杀了人家的白杀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先人作孽后人遭殃,苦日子在后头呢!
花崎葵一行一下山,阎玉立即找李国堂询问此女是否是他的**花崎葵,李国堂犹豫半晌才摇摇头说,“有点像,但肯定不是。”既然拿不准就先不管这些,阎司令马上召集开会研究对策。
李国堂说:“姐,快派我下山吧,我一定要捉回那个也叫花崎葵的日本女人,问问她为何打别人的旗号冒充死人骗人?”
未等阎玉开口,老道说:“司令,就让小李去吧,要不然他会闷死的。”
阎玉思索了一会,说:“行,要去国堂和小梁一块去,两个人都是惯于夜行的,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大家都想进城捅一下马蜂窝,阎司令不许,说:“现在还不到图热闹的时候,等进一步消耗了敌人的有生力量,我们的队伍再壮大一些的时候,我会让大家去城里好好潇洒一回的。”
和尚铁云山半天闷头不语,最后他坚持说他也要进一次城,除了公事,他说还有些私事要办。阎玉和老道递了个眼色,决定答应让老和尚进城。再要询问老和尚打算和谁一道进城时,他说:
“不麻烦别人,我一个人足可以了。”
既然如此,阎玉他们也不好再勉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遂令各路人马早早出发了。
老和尚前脚刚走,梁尚君对李国堂说:“哥,你去城里查勘你媳妇,我想跟踪一下老和尚,别让这老东西钻了我们的空子,把什么消息透露给鬼子。”
李国堂说:“兄弟,你可要小心呀!姐吩咐我俩一块出来,如果你出了啥事,我怎么给姐说?”
梁尚君不屑地笑道:“哥,没事,一个老和尚能把我的*咬掉?咱都老手了还怕这个?”
老和尚铁云山并没有进城,半道上他突然拐了弯他去了与金州城相反的方向,就是他原先的寺庙五台山那个方向。赛时迁也觉得奇怪,这老东西在姐面前说是进城办点事,怎么七拐八拐跑这地方来了?而且嘴里一直不停地嘟嘟囔囔,说些别人听不懂的鬼话。
老和尚出家前本是姓铁的,但不叫铁云山,小名叫铁蛋,大名叫铁扫帚。他爹是练把式的,善使一把铁筢子。生他的时候,他爹正在院子里练铁筢子,后来取名时不好叫筢子就叫成铁扫帚了。
铁扫帚家境贫寒,五岁的时候,爹死娘亡,没了一个亲人,无处投奔,有村里人就把他送到寺庙安身。师父给他改了名叫铁云山,法号全真子。十八岁那年随师父去日本讲学、传经,遇到一个日本女孩。这女孩见铁云山眉清目秀、气宇轩昂,一下子动了真情。
不管是中国还是日本,出家的和尚是不可以成家结婚的。然而,制度是制度,现实是现实。一对青年男女,干柴架不住烈火,猫不能见腥,狼经不住羊肉的**,这是一个道理。这一对男女不顾礼仪道德,竟偷吃了jìn_guǒ,结果是,结果当然是难成正果。中国的和尚被强制出境,日本女孩拒绝再婚,至死不嫁。
小和尚回国之后,前准丈人给了他三项任务,完成其中一项就可以和他的心上人完婚。第一件是刺杀张作霖,这不现实,他尽管有些武艺,但要独自一人去张大帅的行营无疑于以卵击石、飞蛾扑火,小和尚压根就没打算刺杀张作霖。第二件是去故宫偷一件文物,乾隆的宝物九龙戏珠,这貌似比第一件要简单些,但也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正当小伙子(如今已过去了二十多年)并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准老丈夫又派人联系上了他,让他打入一个叫“阎王杀鬼”的抗日武装,先按兵不动,然后找机会刺探情报,会有人会主动联系他的。
铁云山既不是爱国人士,也非是抗日分子。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和尚,他一门心思还俗和他的心上人结为伉俪,白头到老。为了讨回老婆,他和尚不当了但也决不想当汉奸。他不知他的梦中**其实此时已经做鬼数年了,他还在痴心妄想有一天中日和好了,他就去日本迎娶他的新娘。
铁云山离开北大山其实只有一个目的,远离是非之地。既不出卖自己的同胞,又不帮忙鬼子做事。他不知道他的身体里有人已经悄悄安装了一部微型对讲机,别人说话他听不到,但是他说话有人能听到。
如今正是战争年代,到处是兵荒马乱的,他去哪儿好呢?五台山目标太大,他一旦去了那儿,恐怕他的准丈人立刻就会找到他。他当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全在他准丈人木寺(如今应该是在他的女儿花崎葵)的掌控之中,老孙猴子再能折腾也跳不出小如来佛的手掌心啊!
老和尚一路步行,他们(后面还悄悄跟着赛时迁哩)过了云遮月,就是先前那个单小雄带人剪径的地方天外天了。据走路的人说这儿好久已经不闹土匪了,正当铁和尚大踏步就要走过天外天之际,突然从山上蹿下十几个人,穿着虽是便装,武器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