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放火烧了金州城里的日本料理,消息传到守备司令官高桥那儿。为表示对侨民的关心,小高还亲自跑了一趟出事点,顺便查勘了一下案了现场以及案发经过大概估量了一下损失。最后他得出结论说,此事决不会是阎王杀鬼的人所为。尽管阎王杀鬼的人也会武功,但似乎又不像是他们一贯的作为。但是不管是谁,惹了皇军就是弥天之罪。这口气不出,放火人捉拿不住,必定影响士气。说老实话,有这家料理,逢年逢节,抽空子去那儿坐坐,还真有点宾至如归的感觉,支那人大概也是看到了这点,专往日本人的痒处下手。现在好了,以后年节没处去只好窝在兵营里想爹想娘想老婆了。至于如何抓到那个纵火的,据料理坊的招待讲,凶手是个小个子,长得贼头贼脑,除此之外再无线索。凭这些去抓人,谈何容易?支那人个个猴精猴精的,他们的人找了日本人的麻烦,一般都是互相包庇,别说让他们主动举报,就是抓住打个半死也没几个主动开口的。不知这些又穷又倔的支那人咋那么恨日本人?高桥自问自,日本人可以提高他们的民族素质,可以帮他们发展生产,提高技术,连这都不知道?穷死去吧!
联想到前一天,据说有人进了花崎葵小姐的房间,能进这房间的人决不是一般的人。可是小姐顾面子,任凭你怎么说,问死她都不说。至于说是什么人,仍旧是个大疑团。
高桥司令上任之初在金州本想搞一番事业,为父亲木寺昭通、也为母亲千枝秀,父亲母亲为了他,这一辈子不容易啊!到如今他们都没成为正式夫妻。父亲誓死与中国人为敌,他也恨中国人入骨,尽管他的祖宗至少有一半是中国血统。但他是受日本文化教育、吃大和家的饭长大的,屁股往哪儿坐,他清楚得很!他不屑于与中国人为伍,如母亲不是中国人那该有多好啊!这是他的心痛和耻辱,人前人后,这最是他羞于启齿的丑事。
和他的经历几乎是两个版本的同一本书,他的隔山姐姐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外甥女儿花崎葵,也和他几乎有同样的一本家史。姐姐的眼睛瞎了,怎么搞上了一个支那和尚?还生了个女儿。幸亏父亲这边抓得紧、抓得及时,才把这个女子培养成一个优秀的皇军忠诚女兵。
花女子也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她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而且这个女孩性格怪癖、常有出人意料的举动。上次就是因为她的直接责任,导致五名顽固抗日分子脱逃,这给皇军究竟会带来多大损失还有待以后验证。但是因木寺父亲对这个女孩寄于了非常大的希望,他不敢违逆老头子的旨意,对花崎葵小姐只能浇水不准挑刺。
花崎葵受辱之后,她叫嚣说:“三个月之内,必将把北大山扫平,活捉“阎玉、水秀和李国堂。”
高桥已经有点头痛,扫平北大山并非易事,大队伍用不上,小队伍不经打。硬攻损失太大,蘑菇又蘑菇不了,实在是一块非难啃的骨头。此时他才深深体会到当初龟田兄的窘境和难堪,软的硬的都用了,人家就是不理他那一套。
高桥无可奈何之下下,请来司长官渡边和小山前来商议对策。小山说:
“司令,据我分析,这次火烧日本料理坊的决非是一般的小偷,他肯定和北大山有联系,要么就是八路军的探子,敲山震虎来了。”
渡边策摇摇头说:“司令犯不着和一个小混混儿计较,这个人不管他有来头没来头我们都没必要在他身上下太大的功夫,为今之计就是赶快消灭北大山的抗日分子。”
高桥听说,不禁心中暗暗叱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消灭北大山的部队你早干什么去了?派遣军司令部也是失察,竟把这样一对丧门星安排给我做副手,听听他们胡说八道两句可以,他们的计策,必须是哑巴吃汤团,心里有数,坚决不能采用。
高桥说:“我知道,北大山要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过去采用了几套办法都不管用,他们不是死守山寨老虎不挪窝嘛,我们得想一个完全的办法,怎么样困死他们。另外,这个火烧料理坊的小子目前肯定还在城中,不捉住他会影响皇军士气,这方面你俩多动动脑筋。”
小山说:“就是在城里,他就像个跳蚤一样,你上哪儿找去?”
渡边说:“据我分析,这小子肯定还会打司令部的主意(花崎葵遇劫之事其实他一清二楚,高桥碍于情面不说罢了),我这儿倒是有一条钓鱼的饵。”
“你有钓鱼饵,你怎么早不说?”高桥脸上不悦。
“司令,不是我不说,是我还没有搞清楚这伙人到底想干什么。他们这次进城是什么目的,弄清楚之后我会向司令汇报的。”
“贪功!”高桥心里骂道,“这些人个个心怀鬼胎,天皇陛下的事业都坏在他们手里。”高桥说:
“好吧,说说你手上那个鱼饵的事。”
“他就是我们司令部请来的一个中国翻译,据哨兵反映就他把两个冒充皇军的捣乱分子领进军营的,我派人去抓他的时候,这小子还在他的宿舍蒙头睡大觉呢!”
“好好,渡边君干得好!”高桥拍手道。
渡边受到赞扬,有些忘乎所以,言道:“司令官你请放心,捉住那个支那小偷,就像是关云长杀鸡____”
“怎么讲?”高桥对这句歇后语感了兴趣。
“用了牛刀哇!”
“渡边说得有道理,对付狡滑的支那人,就是要用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