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玉听孙西文说了新来的鬼子头儿小山怀冢许多坏话,当然人坏也不是说坏就坏的,这小山本身就是一个大坏种。只不过阎玉突然萌发了一个念头,她想派人趁夜黑摸到敌军驻地,悄悄把这个坏蛋抓回来,这无形中即张了自己锐气,又灭了敌人威风,她的手下又不是没高人,手拿把攥的事,搞好了权当一次初战小捷吧!派谁去呢?凭武功当数盛中玉首选第一,论轻功和成熟王小羊又当仁不让。想来想去,阎玉决定选用双保险,派俩人都去,到时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商商量量更有胜利把握一些。另外派水秀带十个精悍的兄弟做接应,以防不测。
王小羊和盛中玉奉命当天前半夜时分出发,他俩运起轻功从山上到鬼子营地也不过就是十来分钟的样子。俩人穿得尽是夜行衣靠,一色黑。足蹬平底软鞋,裤褂均是练武之人常穿的那种。各自腰间背个百宝囊,囊中有钗、刀、剪、八爪爬城勾以及万用绳索等项。
诸项齐备,唯一一项就是不带枪支弹药,按老祖宗的遗训,动刀可以但不能动枪,枪乃是不洁之物,因沾了洋人之手,枪以杀人为主,非是健身之物,而且素有洋枪之说。崇尚武术乃是中国老先人创立,不可掺杂夷邦邪教那些东西的。而且国人习武是以健身为第一,并非杀人之术,所以要枪何用?至于后来武人习武做晋身之阶,则是为国为民所需,学好文武艺贷与帝王家嘛!
前文所说,按照盛中玉现下的武术造诣,已非常人可比,可与古三国吕布、赵子龙,或是水浒中林冲、武松这一类的英雄人物相仿了。小盛常年跟爷爷在山中修道习武,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来往,思想境界以及对人的认识方面有很大的误差和缺陷,加上和水秀的恋情更使他迷失了方向,认贼为兄,这是他人生一大污点。好在小伙子及时醒悟,并两次独身孤胆在乱军丛中杀死了二十几名鬼子,也算是将功折过了一小部分。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不必对小盛太苛刻。小盛被走马换将回来之后,犹如换了一个人一般,今日之盛中玉已非昨日之盛中玉了。而且小盛回到山中之后,再未和水秀私自说过一句话,他已暗中萌誓,不凑够杀一百个鬼子的数,就没有资格和天生丽质、纯洁无瑕的水秀搭话,更别说谈情说爱了。
俩人从半空中的通气洞中爬出,借一弯似有似无的月牙儿,居高临下,鸟瞰山下。
鬼子驻地野外,沿公路一侧,并无墙壁等阻拦,唯一形成威胁的恐怕就是哨兵了。鬼子数千人的队伍,依山而居,白花花的棉布帐篷宛如扣着的王八壳子一般,密密麻麻,星罗棋布,远望就像是一片片新增的坟墓似的。不及细数,如若十人宿一帐,千人百帐,不算伙房、马厩以及辎重仓库等粗算下来大概也有二百多个帐篷吧!
二百多个帐篷连在一起,宛蜒十七华里,仅靠鬼子的几十上百个哨兵岂照应得过来?而且十七也不是吉祥数字,当年陆逊小儿烧了刘皇叔七十里连营,今日该王、盛二将火烧鬼子兵的十七里连营了。一排长王小羊跟随阎司令多年,经战阵无数,艺高就不说了,胆略和谋略也不亚于一般军人的,主要是他的经历丰富了他对战争的理解。战争就是不计方式、不计成本、不计后果,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最高目标。其它,房子坏了再修,坛坛罐罐砸了再买,人死了是为了更多的人更好的活下去。有鉴于此,小王突发奇想,姐姐爱看三国,三国的能人志士,多善用火,何不在此烧他一把,鬼子天天喊杀光烧光抢光的,这回也让他们自己感受一下被“烧烧”的滋味。
此时夜半风高,风从北面悄悄刮起,树动风不静,树杆微微响动,树叶哗哗,预计将有一场从北往南的秋风袭来。王排长算计已定,他把自己的想法悄悄和盛中玉构通了一下。小盛猛一听便大摇其头,说这样做一是违犯了军纪,司令让你打狗你偏偏捉鸡,这可是杀头之罪呀!再说了这一场火一旦烧起来那得死多少人呢?还没等王排长细做解释,小盛先笑了,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大喊大叫道:
“好计,妙计,羊哥不亏是诸葛孔明再生。”
“我哪是诸葛亮再生,我是猪八戒再生还差不多。”小王自我嘲笑说。
“猪八戒若是运起神通,舞动他的九齿钉靶,这伙鬼子也是不经打的。”
哥俩说说笑笑,眼看快到了鬼子帐篷附近,王小羊说:
“玉弟,你从北头开始动手,我从中间开始点火,这样两边开花,鬼子顾头顾不了腚,首尾失联。到时他们的队伍一乱,半夜三更的,就那么宽的一条路,还被他们的帐篷占去了一多半,这下有热闹看了,火势一起,看这些***往哪儿跑?”
“你以后不准叫我玉弟,要叫就叫我玉皇大帝。”盛中玉笑着纠正说。
“你以后也别叫我羊哥,我是老四,要叫就叫羊四郎。”
“才不叫你杨四郎呢,杨老四贪生怕死,投靠番邦,背叛发妻,又寻新欢,这样的人最让人讨厌!”盛中玉说得干干脆脆,落地有声。大概是他想起了自己,差一点上了鬼子的当,误当了汉奸。
两个高手,眼看就要投入战斗了,而且全然不当一回事,嘻嘻哈哈,杀人如同小儿玩游戏一般。他们两个都不抽烟,身上没有带得火种,两人放眼一瞅,一个说“有了”,另一个说“这事简单”。原来他们一个瞅定他那个放火点有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