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没有其他人,范亦谦拉着冷欢,唐苏跳下来将一团纸巾塞入了冷欢大喊大叫的嘴巴里,然后落在了冷昧的眼中。
那一刻,屋内的气压急速降低,气氛刹那间凝固成冰,范亦谦下意识了松开了冷欢,冷欢立马像被虐了无数遍的可怜虫一样扑入了冷昧的怀中。
唐苏则轻轻挑了下眉,坐回了病床上。
冷昧看向范亦谦,脸色很难看,“这就是你说的她情绪很不好?”他一路飞车而来,时速达到了近两百码,一来看到的是什么场面?
范亦谦无辜地耸耸肩退到了一边,护士说唐苏都要动手打人了,还不是情绪很不好吗?只是他也没料到,这种打这么淡定。
他眉心紧拧,疼惜万分地给冷欢清理她嘴里的东西,每清理一分周身爆出来的煞气就多一分,宛若一把尖锐的双面刃,可以杀人于分秒。
“哥,呜呜,哥……”冷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边脸都微微红肿起来,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非常惹人心疼。
冷昧发誓,他这一辈子,从发生了那件事后他都没让冷欢受过这种欺负,谁敢打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谁敢动他的人?还用这么恶劣且毒辣的手段!
“唐苏,你是不是疯了你?”心疼地搂住哭得喘不上气的冷欢,冷昧划向她的眼神极冷,带着一种恨不得弄死她的仇恨。
她坦然迎视而来,语气里是她独有的倔强和高傲,“我早就警告过她,在我动手之前滚出去,这是她自找的!”
她太过桀骜的态度,激得冷昧一把就捏住了她的下颌,他冷厉的盯着她,“还记得我上次说过什么吗?”
“哪一次?”唐苏故作忘记,“哦,你拧断我手的那一次啊,忘了!”
冷昧气得皱了皱眉,“那我就再告诉你一次,我说过了,谁也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动她,我就弄死谁!上一次,只是警告,也是最后一次容忍!”
“所以呢?”唐苏很无所谓的问了一句。
范亦谦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焦躁的气氛在蠢蠢欲动,原来上次她手脱臼,是因为冷欢被冷昧拧断的吗?这个男人就是责任心太强,以至于对冷欢实在太纵容了!
而唐苏也太拧了,大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强!
她这种倔强也彻底将冷昧的怒火点燃了,他单手一移就掐住了她的脖颈,微微用力就看见了她痛苦但仍旧无畏的表情,“不要触犯我的底线,我说过!”
她说话有些艰难,但仍旧犀利,“就允许你以及你家的人欺负我,我就连基本的自卫都不可以吗?冷昧,这世界不是你家的,至少我不吃你这一套!”
“她喝醉了,你看不出来吗?你跟一个喝醉的女人计较?”他匆忙赶过来是怕她被欺负,谁知是她一而再的对冷欢动了手,还将纸团塞入她嘴里,这也未免太过分了些!
“喝醉,又是喝醉,这是不是你们家专属的借口啊?”唐苏笑得很残忍,眉宇间净是痛苦之色,她笑着笑着便有些歇斯底里。
“哥哥喝醉了可以上妹妹,妹妹喝醉了,可以拿着与哥哥**的视频来逼嫂子离婚,你他妈都是混蛋,给我滚!”忍无可忍的愤怒,激得她失去了理智,一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冷昧脸上,那声脆响甚至把她吓了一跳。
惊吓过后,她又笑了,笑得畅快淋漓,终于发泄出去了,终于不是她一个人憋着难受了!
范亦谦被这一席怒吼给震在当场好久没反应过来,联想起这一切来,他也真心觉得冷昧挺混蛋的,但是以他对冷昧的了解,这应该是个误会,他想开口缓解下气氛,可触到冷昧的脸色,他住了口。
用铁青已经不能完全形容他此刻的脸色了,因为上面还夹杂着被抽耳光以后的潮红,他暗色的眸惊涛骇浪在翻涌,周身的气场像阎王一样森冷可怕,他看向唐苏的眼锋利似刀,“这个世上,只有你敢甩我耳光!”
“但你给我听仔细了,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解释,我绝没有背叛过你!”
唐苏大笑起来,想听了个极好笑的笑话似的,她转身捡起冷欢的手机,将视频调到全屏,用手高举着给冷昧冷欢看,“你该知道为什么我说你们恶心了吧?”
“既然你们情深意重的就好好在一起啊,又不是亲兄妹,你们装什么清高,想干嘛就干嘛好了,何苦来招惹我?”她指着冷欢的鼻尖,“你看看她,都对你饥渴到什么程度了,几次三番来逼我离婚,冷昧,是时候给她名分了吧,明天民政局见!”
“唐苏,你还没资格跟我说离婚!”冷昧一把夺过手机,重重甩在地上,啪地一声手机摔得粉碎。
他紧紧盯着她,“我的事,我会处理好,你给我永久打消这个念头,就算是囚禁,我也要囚你一辈子!”
“滚,带着她滚!”她堵了耳朵,不想听到他任何言语。
这样一闹,冷欢的酒醒了一大半,她一边盯着事态的发展,一边嘤嘤哭着,心底更是堵了一团无法发泄的气,原以为唐苏打了她,会受到惩罚,没想到唐苏连冷昧都敢打!
更没想到的是唐苏敢把这些话这么口无遮拦的全说出来,而哥哥的做法跟想法完全跟她预料的不一样,他不会离婚,而且永远不会!
这不等于,她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她那张脸就算没有被打红也会被臊红。
她可怜兮兮的“醉倒”在冷昧怀中,用一种懵懂无辜的眼神看着这些,低低说了一句,“哥,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