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婷的此番话也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男人嘛,哪个没有面子,加上他与顾元柏两人的仇恨皆因女人而起,只凭一个顾灵就能轻轻松松瓦解掉男他心中的仇恨和耻辱,那分量还是轻了点。
除非顾元柏有一颗宽容的心,不把那种乱套的关系当一回事,然后大大方方地将女儿交到舒祈安这种小人物手上,那样的话,舒祈安或许会不计前嫌,为了心爱的女人毁灭证据换来一辈子的幸福。
对舒祈安的了解不是一天两天,他本质不坏,就算他与顾灵幸福地走到一起了,短暂的幸福过后,他一样会活在生不如死的自责和悔恨当中,一辈子都会在良心不安中挣扎痛苦,一辈子都要成为顾元柏这个坏人的帮凶。
顾元柏这个混蛋,让他舒祈安承担了男人所不能承受的沉重,那些在蓝调酒吧买醉的日子又浮现在眼前……
生不如死的日子,他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熬过来的?还差点让汽车撞死,这一路走来,容易吗?bg?而且还要笑着观看他们的表演。
那些耻辱的过往让他有吼一声的冲动,对,我现在就有置顾元柏于死地的证据,为什么不将原计划进行到底?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是最刻骨铭心的,曾经幸福的婚姻只不过是顾元柏设的局,他这块倒霉的遮羞布居然成了顾元柏向他示威的筹码,似乎他所得到的一切还得对顾元柏这个大恩人感恩戴德才行。
舒祈安低着头轻轻地揉着眉心,他在认真地思考姚雨婷的话,一点点痛意从伤口处袭来,这头上的痛根本比不上他心里的痛,要不是钻心的痛,他也不会对灵动调皮的顾灵下手,虽然他的行为也不光明磊落,甚至是卑鄙可耻,可和顾元柏比起来那真是差太远。
“你怎么啦?”姚雨婷看着他疼痛渐浓的模样。“是不是头很痛?我去拿药给你吃。”
“我不吃药。”他果断地摆手。
“为什么不吃?不吃药你受得了那个痛吗?”
“吃了就想睡觉,再睡下去,我不傻也会变傻。”
“有那么夸张吗?”
“不信,你去吃了试试?”
“我又没病吃什么药?”
“那你就不要喊我吃了,我好手好脚、能吃能喝的,你总让我吃那种霉瞌睡的药干什么?”
“是医生让你吃的,又不是我要让你吃,你这人真是的,缝针不让医生打麻药也就算了,现在又不按时吃药,要是这脑袋真出了什么毛病,我到哪去找你这样的好帮手?我可是还等着你快点回去上班呢。”
“下个星期吧!,这几天让我好好想想。”
“这么说,你这个星期不回去上班?”姚雨婷惊叫。“贺强明天就去复新镇。”
“为什么是贺强去?”舒祈安也一脸惊奇。“他够资格吗?你这样做又会坏了顾元柏的规矩,肯定会惹他生气。”
“下个基层,又不是什么重要事,有资格和没资格还不一样的,下去又不是享受,而是去带领老百姓发家致富,有能力的话,谁都可以去,何必整得跟挂职干部下派一样浓重,所谓的暖风行动,顾名思议不就是给老百姓送温暖的吗?”
“暖风行动是顾元柏很得意的计划,就是用这些手法来做障眼法,背地里还不是一批掠夺人民财产的强盗,哪个不是空手下去,回来都是满载而归,与其说是去送温暖,倒不如说是去养生调养。”
“什么意思?”
“你是不知道,这些下去的干部,刚开始会做些面子活,不过,这些面子活都是国家财政支出,跟他们个人的行为半点关系就没有,基层那些讨好巴结的官硬是要把这种送温暖表达成某某某的功劳,纯朴的乡下人哪会不感动,家里养的鸡、鸭、鱼等都是吃了又吃,送了又送。”
“这么好的事,为什么有些人还不愿意下去?”
“不愿意下张主任,他就不愿意去,他不愿去是因为他所在的位置油水更多,而且又不风吹雨淋的,天天穿得干干净净在县委多体面啊,你说他愿意去乡下受那个罪吗?”
“照你这么说,张主任岂不是……”
舒祈安打断她的话,“打住打住,你别凭你的想象乱给别人安罪名,我只不过是用他打了个比喻,千万别发挥你那清政廉洁的想象,官场这种地方,就没有绝对的清政廉洁,哪怕只是个小人物,他依然会有自已的生存之道
,当然,只是基本的生存之道就无所谓了,抽支烟,喝杯酒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只要莫贪,莫将人的**放大就不会有事。”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说出这些长往篇大论干什么?”
“没干什么,只是想说,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已的时候,比如大老板送你的茶叶,最后你不也收下了吗?”
“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些下去的人一开始也是被动地接受大家送的东西,尝到甜头后就会主动索要这些乡野食物,这些是拿钱都买不到的绿色食物源,每个星期回到家,一家人美美地享受这些不劳而获的食物,他们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也太没原则了。”姚雨婷很生气。“难怪你把这些下去的人比喻成强盗,这样听起来,是有那么个意思,那这个送温暖的行动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没人上访?这样严重的事情老百姓都能容忍?”
“这有什么好上访的,人家下去确实做出了一些成绩,那可都是拿着国家的钱在替自已捞好处。当然,吃点小亏也不算真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