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坐了这样说话,都觉得温馨得很。
朱宣才慢慢对玉妙说:“该有规矩的时候还要有,谈不上天真直爽,不隐瞒天性。你尊她卑,天性用在这里是不合适的。”
玉妙想起来余丽娟明白了见了自己要跪下来叩头以后,脸上的大惑不解。
“你刚才提的这些人,你要想见就见去吧,有什么鬼主意都出去吧。我先对你讲一句,你自己揣测着我的脾气做事。”
玉妙觉得压力重重的,答应了。
“刘瑞元家的对我说,她儿媳冯氏去给你请安了。”朱宣闲闲地问了一句。
“是。来了一次。”玉妙就看了朱宣。
朱宣悠闲地道:“有没有问过那位惹事的赵氏?”
玉妙笑道:“说生了一个孩子,等孩子大了再进来看我。”一定是你不让进来的。
朱宣也不隐瞒:“我前几天就把刘全一家子都打发走了。他现领了军职,总在家里住着象什么。”
玉妙先是愕然,然后觉得羞辱:“表哥,你。。。。。。”疼一半损一半。
朱宣淡淡一笑:“这就是惹我生气的下场。妙姐儿,你做事情以前要想好了。”
咦,今天居然没有哭。只是有些难过的看了自己。
“还有什么话要说?”
“要骑马,要出去玩,要自己选来往的人。”玉妙羞辱过度,一下子都迸了出来。
朱宣一笑:“好,都依你。”让我看看你是能成才,还是只知道嬉戏。
又加了一句:“跟你的人出门一个也不能少。”边界是稳了,局势可不怎么稳,京都离我是远,可是保不齐有什么风波移到我身上。
玉妙情绪还没有缓过来,又轻声说了一句:“我就带了表哥去,比带千军万马还强呢。”
朱宣大乐,照单全收,夸她:“妙姐儿真会说话。”好听得很。
这样的一席话交谈下来,玉妙觉得累得很,不管不顾的伏在小桌上,把茶碗推到一边去。
朱宣看她没有话,一时也不想让她走,真好玩,妙姐儿脑子里象是就没有功名利禄,尔虞我诈一样。
天性?这也许是她的天性吧。别人要是有这个机会和我说话,早就谈一大通仕途经济学问了。
天天缠来缠去就是这些话。好吧,就这样一点心也不操持也行。至少不捣乱!
随手拿了一本书翻了几页,玉妙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还是伏在桌上。
朱宣看一看,鼻息沉沉,居然睡着了。讶然失笑,这样也能睡着。时临下午,外面是大太阳,抱回房去要晒一路子太阳。
走过来把玉妙轻轻放倒在榻上,头下垫了枕头,身上盖了薄绫被,朱宣就走了出来,对若花交待了:“姑娘睡着了,看着一点。”大步往外走了。
玉妙只睡了一会儿就醒了,起来要回去。
余丽娟坐在廊下等了她,丫头们让她房里去坐也不肯去,都知道她过于畏缩,就随她去了。
见玉妙回来了,才随她到房子里坐下来。吞吞吐吐的象是有话说。
玉妙就遣了丫头们出去,反正她们有心听,在外面也听得到。
余丽娟才说话:“小三又几天没回家了,婆婆又让我去找他,我不敢不去找,来这里坐一会儿。”
玉妙也同情她道:“你在我这里坐一会儿好了,找他作什么。”又喊了若花来问:“表哥在外面书房里吗?”
若花在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了,回道:“王爷带了马出去,应该是去了军中,今天不会过来吃晚饭了。”
对于玉妙的问话,若花大多都能回答得到位。
玉妙就对余丽娟道:“你在我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就说找不到他。”
余丽娟感激地答应了,还是带了心事重重的表情。看了看房里没有别人,突然近前一步,在玉妙面前跪了下来:“我不想跟他成亲,求您帮我出个主意吧。”
出其不意地弄了玉妙一个意料之外,玉妙让她起来,看了她低低的抽泣,心想,每个人心里对于不平事都深埋了一颗种子,合适的时候就会发芽。
最近认识的这些人对余丽娟都相当于阳光雨露,迫使她心里埋藏的那些心事都发了芽。
想想朱宣说的话:“你帮她退了亲,又要把她许给谁呢?”表哥又说过:“长贫难顾。”这个道理玉妙自己也明白。
她用手把玩了团扇,自顾了出神想着,一时也想不到好主意。
外面又有人回:“卫氏来了。”
卫氏进来,房里的两个人都重新换了表情,但还是看了出来有些不对。先对玉妙行了礼,问候她:“这几天热得很,放了学可曾出去玩了,小心中了暑。”端正的卫氏完全是一副关心的口吻。
玉妙心里一动,卫氏三十几岁的年龄,一直没有成亲,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和卫氏见过几面,她说话都中理中规的,她对余丽娟的事情会有什么主意呢?
就用眼睛在余丽娟身上瞅了一眼,再回眸时,看到卫氏也随了自己的眼眸转动,象是很关切。
不禁一笑,好象是教导女官一样。
余丽娟见来了人还是不自在,又担心婆婆发现自己没有去找不好,就告辞了,临走时恳求地看了玉妙一眼。
卫氏又看在了眼里。等余丽娟走了,才缓缓道:“姑娘身份贵重,就是嬉游的玩伴,也要互相能说得上话儿才好。”
走了的那位余姑娘一看就来求事情的。
玉妙知道卫氏看了出来,忙笑道:“她是薛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