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很好奇,表哥来这里吃饭,我不怎么主动说话了,表哥也不理我。天天就,索性把书丢在我这里了,看的是什么?
等朱宣走了就拿起来翻看了一下,是兵书。就放了下来。
晚上吃了饭,玉妙总是坐到锦榻上,靠了大迎枕,从明窗上往外看。
朱宣不理她,一个人坐在对面拿了书看,偶尔抬眼看一下玉妙,一脸的怅然对了窗外发呆,你就好好地看月亮吧。我就好好的看我的书。
坐到了晚上要睡的时候,就一个人站起来走了,玉妙有时就下来跟在后面迎礼送他,她不说话,只是行礼,朱宣头也不回,也不说起来,反正我走了你还能不起来。
有时朱宣大步走了出去,玉妙才明白过来,靠了迎枕看时,表哥已经出去了,就这么看着出去了,继续回头来看窗外,只到若花过来强拉了她去睡觉去。两个人就一直僵持着。
朱宣心里想,还要我说什么,这样的事情不是出来了。我能不生气吗?摔个茶碗就哭着要回京里去,这几时太娇惯了她,这次不哄,看你赌气到几时。
再看玉妙,天天玩惯的人,自从那天起,一步门也不出。徐先生事情忙完了,早就又去书房上课,表哥仍然是有不在家的时候,不是要天天都遇到。就是遇到了也是低垂了眼帘,低低喊一声:“表哥。”
朱宣有时嗯一声,有时头也不抬。
反正什么也不想说。徐从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再说这件事情。
实在闷得很了,玉妙就跑去看看自己的小马,摸摸它,喂东西给它吃,小马还认得她,软软的舌头舔了她的手,这才格格笑一声。
朱宣也看到过一次,没有惊动她,见她抚了马头笑,远远的看一看就走了。我去了你还笑不笑了。
玉妙也不经常去看,去看了就想骑。突然发现自己很孤单,表哥不理我,总是冷着脸。这日子实在没有意思,可是我没做错什么,玉妙就固执地这样想。
好在陶秀珠有信来,卫氏,左氏都有信来。沈居安也有信来。姨妈也来信,问自己好不好,信表哥看了以后,让人送给了自己。玉妙一一都回了信。
中秋节那天,和去年一样,先是在王府里摆了家宴,王爷总不高兴,姑娘低了头坐着慢腾腾地吃东西,石姨娘易姨娘更不说话了,不知道说什么是对的。这次家宴更吃得没有欢笑声。
饭后让众人散去,朱宣才喊一声:“妙姐儿,”玉妙抬了眼睛嗯一声,朱宣已经背了身子负手:“带你园子里去。”
众人围随着送到园子里,高处又摆下了酒宴。玉妙有些高兴,天天闷在房里不出去,表哥还是带了我一个人玩。
朱宣看了她有了笑容,我还是不高兴呢。独自一个人自斟自饮,让玉妙坐在对面玩。酒到半酣处,高处凭栏看了下面月下美景,突然觉得雄心壮志。
从小到大,性极顽劣,天禀聪明。读书打仗招惹名媛,哪一样也不输给别人!
大丈夫立于世,就应该有远大抱负,豪情一来,想想自己十年征战,不到而立之年就战功封王,不负此生。不愧对爹亲娘亲,不愧立于天地之间,再看一眼对面坐了的玉妙,也不愧对你这个小丫头。
你就赌气吧。话也能不说就不说了。
见了玉妙比前几时要高兴得多,唇边带了一丝微笑,正把玩了一枝石榴花,清风徐来,月亮大又多彩。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表哥就在对面坐着,喝酒象是喝得很高兴。天天闷在房里不出门,玩一下当然开心。
玉妙喜滋滋的低头玩石榴花,抬头就看月亮。没话说,不知道说什么,月亮是真好看。
朱宣挟菜给她:“妙姐儿,来,张嘴。”玉妙还是喜滋滋地吃了,又玩自己的团扇,一直就是低了头的多,不忘了说一句:“谢谢表哥。”继续玩自己的扇子。
若花看了他们都有些神往了,王爷英俊过人,姑娘象月中仙子,高处不时有风,吹起他们的衣袂,看上去一对壁人。
若花心一动看了一旁侍立的朱喜,也是英俊少年,两个人相视一笑,朱喜轻轻地吁了口气,若花眼中难得有一丝爱意。
王爷要什么人都手到擒来,怎么我就这么难。
王爷管起姑娘来,让她向东不能向西。我在若花面前,要我向东我就不能向西。朱喜好笑,怎么我就是这个命。
玉妙越来越喜欢看月亮了,对了表哥没话说,对月亮说去。经常是一个人夜里倚窗坐了看外面长空上的明月想,孤单是不是也一种享受,不是不孤单的。什么人也不想见。有人来就见呗。
若花不知道自己该松口气还是该难过,现在不用担心王爷会影响姑娘的名声了,王爷天天就拉着脸,姑娘平静,就是少说话,对了王爷在几乎就不说话。
生活一下子简单了很多,玉妙对了那些官夫人永远是微笑着,说着套话,说得越来越顺溜。
薛夫人来劝她:“又没有说让你跪,你自己跪下的,又自己跑回去哭。”给王爷跪下来也是正常的事情。薛夫人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一条一条的劝。
摔茶碗么,不是王爷一个人。薛名时回家也摔了。
玉妙就听着,反正跟这里的人讲不清楚。那种表情,是你看了你也会害怕的。后来朱禄为了劝解就解释:“我也害怕,王爷以前有这种表情就是要杀人。”
反正是不想讲什么,表哥文治武功都是好的,外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