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人跟了伙计出门去吃饭,伙计是认识她们的,笑道:“大嫂子,这是有钱的主儿,你们一会儿好好唱了,可以多得几个赏钱回家去。”
打发了母女两个人吃了饭再进来侍候。朱宣看玉妙虽然听得不怎么上心了,倒是吃了不少东西,也觉得这钱花得值。
玉妙并没有打算一直听下去,不过是看了她们衣服单薄,想着照顾一下生意罢了,胡乱听了一会儿,就看了朱宣,唇边带了笑道:“表哥,还早着呢,咱们出去逛逛吧。不是说这里还有好看的灯?”
朱宣却不想她晚上再出去哄了她道:“看着喜欢听唱,喊了她们房里听去,不好吗?”玉妙大失所望,至少还有唱曲儿的听,只能点点头。
朱宣这才站起来,他早吃好了,别人都早都吃好了,吃得最慢又吃到最后的只有一个人,不过今天朱宣很高兴,一直就在吃。他倒是没有吃出来这里的饭菜有哪里有特色。
看来是对了妙姐儿胃口。
母女两个人跟着到了房里,才知道为什么伙计说是有钱的主儿了,就这些人,竟然包了一个大院子,人不在房里,还留了人看房子,房里暖融融的,一进来就暖得不行。
小少爷这一会儿又象是不高兴了,闷闷的坐在炕上。让母女两个继续唱。年长一些的那位爷与他对坐了,为他倒茶哄了他说话。
这两个人都是俊美的外表。要是说有不一样的,就是小少爷瘦弱得象风一吹就能倒,刚才回来也是前后围随了,想来是怕风吹。
年少的那位爷却是身体高大健壮,象是一拳能打死头牛一样。这两个人一个文弱一个刚武,竟然是两种样子。
没一会儿小少爷就哈欠连天的,捧了腮支了肘在炕桌上打盹。作母亲的就看了年长的那位爷,接着唱还是不唱了?
朱宣示意她们继续唱,一边好笑,这倒不错,没听一会儿人就要睡了。不是下午才从船上睡了起来的。
看了玉妙不一会儿就趴在炕桌子上了,朱宣这才轻轻挥手示意母女俩人出去,轻轻抱了玉妙送到里间床上去,自己出来到屏风后的床上去睡。
母女两个人在外面接了朱禄的赏,高兴得给朱禄行了个大礼,把朱禄吓了一跳,轻声道:“小声些,刚睡着。”
母女两个人这才敛了声息,悄悄退出去。
玉妙第二天醒得还是很晚,
若花春暖睡在床前的地上打地铺早早地就起来了。玉妙大睁了眼睛看了床前摆的一盆花,问道:“表哥在作什么?”
若花笑道:“王爷在外面坐着呢。”玉妙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才慢慢道:“那我就起来吧。”
朱宣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笑一笑,一个小纨绔。
等玉妙吃了早饭,半个上午也过去了,院子里传来说话声。朱禄然后进来了,笑着回道:“昨晚那母女两人又来侍候了,问小少爷还要不要听曲子了。”
玉妙睡了一觉,把这个忘得一干二净,微皱了眉,我把大半辈子的曲子都听完了,刚才表哥还说,又不见多好听,怎么就听得那么起劲的。
朱宣先说话了:“让她们晚上来侍候吧。你备车,我们出去看灯去。”也是事先打听了,还有灯会没有散,才在这里下了船。
玉妙这才有一丝高兴,换了衣服又是一堆人跟了出去。院外墙角边站了那个小小的唱曲儿的小姑娘,见了他们出来,低了头,又抬了眼睛看了玉妙一眼。
白天里更显得肤色如雪,眉清目秀,小姑娘微红了脸,看了玉妙低下了头。朱宣看到了,朱福朱禄朱喜都看到了,看到了的人都在心里笑一笑。这小姑娘竟然看中了姑娘,脸红得不行。这些人都是有些关窍都会明白的人,一个一个在心里暗笑。只有玉妙没有察觉。
满街都是观灯的人,虽然是白天,脸上都带了笑容。正在热闹中,突然人流有些骚乱,一行人护了主人避到了街边,才听到街边有人喝斥:“回避。”
一行精兵把人流都赶到了街边,然后长街的一头出现了一辆精美的马车,可以听到身边的人低声在谈论:“这是谁?这样横?”
另一个低声回答:“本城驻守的将军张将军家女眷。”
玉妙也听了个清楚,下意识地看了朱宣脸上的神情,惊异的看到朱宣脸上竟然是满意地神情看了一街的兵。
玉妙不能理解,看到士兵开道时乱推乱挤的,也有人呼痛,当然不会是轻手轻脚的。表哥竟然是满意的?
看不出来这一群不讲理的兵有什么可让人满意的。沈玉妙只能想一想,我自己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再看朱福朱禄朱喜跟的人,象是都不以为意,这样的事情他们自己也做了太多,全然不放在心上。
近傍晚才回来,观灯是在离城不远的一个小镇上,这个小镇上出的都是好的扎灯人,城里虽然有,不如摆在自己家门口。
一行人围了玉妙的马车往城里赶,再晚城门就要关了。
这一行人走在路上,鲜衣怒马不是不招人注意的。
前面有些拥挤,原来是路上一头毛驴扭了蹄子,停在了路上动不得。驴主人是一个秀才打扮的人,年纪也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地下一旁倒了一个行李卷儿,正在束手无策的对了行人看。
没有人上前去帮忙。
看到朱宣这一行人,驴主人倒没有投以求援的眼光,这一行人看上去也不象是好相与的。
倒是从人太了解朱宣的脾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