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朦胧逐渐变得明亮起来，璀璨星光在面前铺散开来，她能看见站在星光里的少年，脸容苍白而精致，然姿色绝美，一如当年初见，干净单纯得让人只看上那么一眼，就能立即喜欢上他。
这是星陨。
参商星陨。
过了这么多年，却还是这么个少年模样，身姿颀长清瘦，却拥有着能让任何人都闻风丧胆的可怕实力。
褚妖儿隔着星光看他，但也只是看清了这么一瞬。
下一瞬，星光陡然变得黯淡了下来，他的手虽然还覆在她的眼睛上，但她视线已经重新变得漆黑了下来，她已经看不到他了，不到解毒，她就再也看不到他。
不过没关系。
她安慰自己，好歹已经看到了一眼，聊胜于无，总比一眼都没看到好。
于是她就笑了笑，笑容还是以往她会展现在人前的一样，是和他有些相似的干净澄澈，却又透着那么一种彻骨fēng_liú，是种很奇异，但又很好看的笑容。
好像那么多那么久远的记忆回归，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变化。
至少，目前为止，看起来是这样的。
没有变得冰冷，也没有变得漠然，更没有变得看谁都如同看待蝼蚁一样，是世上唯一一个拥有着杀戮之心的灵物。
她只对着面前的少年微笑：“我都想起来了。”
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她的真正身份，想起她和他们的纠葛，想起她和参商大帝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便如以前姬华和她说的一样，只要她见到了星陨，她就什么都会知道了。
她微笑着，往前伸出手：“我看不到。你可以当我的眼睛吗？”
对面的少年不说话，她能感受到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好像他有点紧张。
不过紧张虽紧张，面对着前世今生最在乎的人，少年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手，唇角不自然的抿了抿，这便好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一般，慢慢的伸手，握住了她的。
前世今生，隔了四百九十多年，终于能再握住她的手。
握住了，就再也不想放开了。
“好。我当你的眼睛，从今往后，我给你指路。”
他说得轻缓又认真，似是许下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誓言。
触手不再是如前世那般的冰凉，而是带着淡淡的暖意，显然褚妖儿的这具身体，真的是殿主所苦心安排给她的人类身体，而非是个灵物。
便因为她终归是要成为人类的，所以东灵圣地里，一直都留着她的至尊称号，否则，星陨他们是灵物，他们没有至尊称号，她便也该和他们一样，同样是没有的。
记忆回归，褚妖儿明白，原来早从她和参商大帝第一次遇到了殿主的时候开始，殿主就已经在安排着很多很多的事。